风起大明：铁骑天下
第八章 世子风采（下）（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方孝孺见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再不应承下来，可真的显得有些矫情了。
“世子既然这么说了，方某如再推辞，倒显得不坦荡了，如此方某就愧领了。”
方孝孺点头应承了下来，道：“有劳夫人将这些药材收起，着人给世子落座奉茶。”
母亲郑氏温婉点头，李斌抢先道：“不劳母亲了，我来收进去罢。”
说罢径自上前，将五个锦盒一一盖好，便摞起来一齐抱进了屏风后面的耳室之中，这里是方孝孺夫妇的起居之地。
屏风后面方仪岚姐妹俩和那茶行的掌柜老早就躲在后面听着前面的动静，如今见李斌端着一摞子的锦盒进来，三人都猫着腰跟了进去。
“你们跟来干甚？没听到前面让奉茶吗？”
李斌放下礼物，赶紧推着二姐和掌柜的就往外走。
“方公子，茶水我都已经备好，只剩下请方小姐端上去了，快些让我看看这些名贵药材都是什么品相？这可是蜀王府世子送出的东西啊绝对价值不菲，快些让掌掌眼。”
那茶行掌柜白白胖胖的脸上满是希冀之色，这时母亲郑氏来到后面，见到几人曲曲弄弄的，开口道：“岚儿，你爹吩咐让给世子奉茶，你可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
方仪岚本要嗔怪李斌几句的，此时听到母亲的话，也只得剜了一眼李斌，脆生生道：“知道了娘，女儿这就给世子奉茶。”
说罢兀自转头去了后厨，郑氏看了一眼李斌又看了一眼那茶掌柜，却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又出去了。
“走，你来看看，这药材的价值可抵得过你那一饼茶来。”
李斌自是看懂了母亲郑氏那一眼的意思，他胆大包天赊欠官营茶行极品好茶的事情，母亲是一清二楚，可谓风险巨大，如若王府未做任何赏赐，可是要出事的，那时说不得他就要耍不要脸了，不过却不是赖账茶行，而是找世子借钱，身为后世现代来的人，他自信凭着自己的能力，区区几百两，总不至于还不起，至于面子不面子的，逼急了他啥都不在乎。
如此他领着那茶行掌柜进了耳室，将桌子上的一个锦盒打开，里面碗口大的一颗灵芝出现在眼前，通体褐黑色，极是不凡。
“天啊，这么大的野灵芝，朵型之大，生平仅见，且朵型完整，老皮如蛇，芝柄雄壮，通体无虫眼，绝对极品，少说也有三百年的药龄，其价值太大了，果然是王府，一出手就是这等宝物。”
那掌柜的紧盯着锦盒里面的灵芝，口中连连赞叹不止。
李斌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大概有了数，他道：“依你看这灵芝价值究竟几何？有没有你那一饼母株大红袍贵？”
茶行掌柜的大眼一翻，道：“公子也太小看王府的的手笔了，莫说一饼母株大红袍，就是小店那三饼母株大红袍加起来，都未必能值这株灵芝一半的价值，以我陋见，这株灵芝的价值少说也在一千五百两银子以上，若是卖的讨巧，就是卖两千两也不是什么难事。”
“嘶。。。。”
李斌倒吸一口凉气，两千两什么概念，当今一石米折合银两七钱左右，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一月的花销也翻不过二两银子，且顿顿有肉有酒，这两千两银子便是一个五口之家百年之用，其额甚巨，从这不难想象那一饼母株大红袍的茶饼价值200两是何等概念了，足够一个五口之家10年的开销，等闲之辈，谁能喝得起那种东西，就是汉中府的四品知府大人来了，拿着一年的俸禄去买一饼茶喝，只怕也是肉疼的不行，这种档次的等闲人谁能喝得起，简直令人发指。
亦由此可见王府的威势，随手送出的一件药品都价逾千两，这还只是其中一件，四五件加起来，岂不是价值万两之巨，这是一笔了不得的巨额财富了。
“愈发如此，愈发觉得统治阶层和普通百姓之间的天堑鸿沟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李斌在心里哀嚎不止，他总算大略领略了什么叫做壕无人性。
“方公子，这下面几个也打开来让我掌掌眼。”
那掌柜满脸堆笑请求道。
李斌再得知这株灵芝的价值后，其余的药材心里也大致估摸了出来，他道：“你刚才也听到了，左右剩下的几件东西价值不在这株灵芝之下，只是我既有这等东西，你总该安心了，我不至于赖着你那一株茶饼付不起银子了，如此你且安心，待世子离去后，我自会请你细看其他，还需你的经验见识指点一番，只是眼下绝不是细看的机会，如被人家听到看到，反倒惹人笑话了。”
那掌柜的闻言忙不迭的点头道：“公子说的是，那我先去后院伺候着，这好茶所赖水温甚巨，太烫难以入口，不烫又泡不开茶蕊，如是添续，少不得我来掌控火候，世子那样的人物惯常是茶道高手，定能分辨细微的。”
李斌自是满意道：“如此有劳掌柜的了。”
那掌柜嘿嘿一笑道：“三公子客气了，某家姓沈名阔，虚长公子许多年岁，公子唤我老沈即可。”
李斌心知这掌柜自是见识了自家与蜀王府的关系，又有这几宗王府赏赐的名贵药材托底，这才放低了姿态，主动结交自己。
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掌柜的，竟然有魄力答应自己的条件，换做别家只怕自己早被扫地出门了，由此可见这掌柜的也是绝非一般人，否则也坐不上这汉中府唯一的茶行掌柜了。
说到底，这也是人家能力使然。
想到这里，他笑道：“那我可就却之不恭啦，沈大哥？”
沈阔闻言顿时嘴巴咧到耳根子了，笑道：“三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是老哥高攀了，是老哥高攀了。”
沈阔一连说了两句高攀，可见内心也是激动无比的，毕竟这可是家受王府青睐有加的人物，连未来的蜀王，如今的世子都执弟子礼数，日后当真不敢估量其能量有多大，能结交这样的人家，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如此沈阔高兴的退了出去往后院去了，李斌心中大定，合上锦盒，这便出了耳室。
正巧看到二姐微红着脸颊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看到他出来，便道：“小弟你收个礼物磨蹭这么长时间干嘛呢？世子请了赵神医正在前面坐着，正等你去瞧脉呢，快去吧啊。”
说罢，竟是面色微红的低着头拎着端盘往后院去了。
“你红着脸作甚？”
李斌不明所以有些奇怪，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二姐方仪岚。
方仪岚顿时一个趔趄，娇嗔道：“死小弟，要你管？”
李斌正要再问，却听前面的屏风后面传来方孝孺的声音：“三郎，你在后面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不快来，赵神医正等着给你把脉呢。”
“哎，这就来、、、。”
李斌应了一声，低声对二姐笑道：“你定然有鬼，莫不是看上了那世子？要不要我去给你说说？”
方仪岚闻言顿时面色更红，嘴里却斥道：“烂了嘴的东西，没听到爹爹叫你呢，我的事你休要管。”
说罢竟是挣开了李斌的手往后院跑去。
“难不成她真的看上了那世子？”
李斌眨巴着眼怔怔的道。
“怎么还没有来？当真是不懂礼数，夫人你去看看老三那东西在后面磨蹭什么？”
方孝孺有些不愉的声音再次传来。
“哎，来了来了。”
李斌赶紧从屏风后面转了出去，只见正堂客厅里早已分宾主座下。
方孝孺夫妇身为主人本应坐正堂下的两张，但是世子身份太高，又是他的学生，自是不能再这样落座，所以他夫妇二人便坐在左边，世子坐在右边首位，身后侍立着两名侍女，而徐副使也站在他的身后，其余两个侍卫则退出了正堂，守在大门口。
这样方孝孺夫妇和世子就成了主宾对坐也叫陪坐，自是再合适不过，而世子的下首边便做了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必是赵神医无疑了。
李斌过来欠身致意：“让世子和赵神医久等了。”
世子朱悦燫微笑点头道：“无妨。”
他虽只有十三岁，却是雍容清雅，贵气逼人，言谈举止之间自有一派气度，只教人暗暗心折。，李斌知道，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质，初代皇族如皇帝朱元璋和一众年长的儿子身上或许因为出身早，打天下的原因，这种贵气相对比较少，更多如普通人一样，只是多了些霸气和狠辣。
但是像这种皇族第三代的皇孙们，可以说各个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打一出生便接受了最好的皇室贵族教育，无论气质和涵养，都是一等一的存在，所区别着只是性格各异罢了。
那老者看向李斌的目光中异彩连连，开口道：“公子近前落座，老夫为你诊治一二。”
李斌欠身点头，这便走到那老者下首坐下，伸出手臂握成空拳，那赵神医随即伸出两指，搭上了他的脉搏，随即闭眼轻捋雪白的胡须。
中堂一众人全都看向了他们这里。
约莫十几息的时间，赵神医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李斌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上次公子初遭厄难之时，老夫为公子请过脉，只觉脉象微弱，时断时续，气若游丝而神散精逸，不仅人事不知，而且水米不进，说句不该说的话，当时公子的情况如烛火之于寒夜，似孤舟荡于河海，随时有烛灭舟覆的危险，如此老夫也不得不做巫祝之术，行诡秘手段，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没想到公子真的能起死回生，当真神异，如今脉象虽然有些虚浮，却是远比当时要沉稳不知几倍，只需继续温补，不出半月便可沉疴尽去，彻底复原了。”
这赵神医给出了如斯论断，李斌道：“神医，你刚才说给我做了巫祝之术，行了诡秘手段，是什么意思？”
赵神医闻言还未说话，母亲郑氏接话道：“你当时从老家被运回来，情况危重，汉中府的名医都被请了来，都束手无策，你爹爹万般无奈之下，连夜赶去成都蜀王府，求助王爷，但是彼时王爷入京未归，世子派快马着王府医正赵神医随你爹赶来，见你已是弥留之际，无论行针还是灌药都泥牛入海不见反应，彼时赵神医无奈之下，动用多年不曾现世的巫祝之法，连续十数日替你招魂引魄，这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只是仍旧无法苏醒，彼时正是王府王妃头风发作的时节，赵神医不敢再这里多做耽搁，便被你爹送回了王府。”
“只是赵神医回去不过十来天，你就醒了过来。”
李斌听得这件事的因果，却是仍对那巫祝之术诡秘手段有些疑惑，他愕然道：“赵神医会巫祝之术？”
赵神医摇摇头道:“所会不过皮毛而已，老朽年轻时师从前元太医院医政翰儿多也速该大人，其兼修蒙，藏，汉，苗数种体系，甚至西域胡医，岭南巫医都有涉猎，尤其岭南交趾的巫医，传自秦汉百越之地，上古时代流传于民间的巫祝之术未曾完全消弭，那是失传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术了，据传巫祝之术有邪祟为祸，能通鬼神，都是上古传说，但是巫祝之巫医传承到底有些治病救人的诡秘效力，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杏林之人，以救死扶伤为宗旨，凡是能活人性命的东西，都是我杏林众人孜孜以求之法门，只可惜巫医神秘，流传太少，纵然元廷太医院也只搜罗到残缺之一角巫医秘术，艰涩晦暗无比，饶是我师学多年，仍只是皮毛而已，且效用也未可知，此前拿你试炼，也是万般无奈的选择了，索性你倒是醒了，只是不知是否是巫医之功还是你吉人自有天相了。”
李斌听得咋舌，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说，他心中忽然一动，想到额自己额头伤势。
他心道：“我之所以穿越来此，盖世因为车祸所致，货车撞断了大树，自己额头撞碎了方向盘，而好巧不巧的是这躯体的主人方中愈，正是和小妹回到了缑城里老家，因小妹贪玩，饭食不归，方中愈在寻找小妹方仪宣时，恰被晴天霹雳劈中大树，大树倒下，砸中方中愈的额头，当场喋血。
如果这是巧合，那么接下来的一件事情他可不觉得是巧合。
那方孝孺的老家缑城，便是现代的浙江宁海县一带，好巧不巧的是彼时他上班的地方正在此处。
时隔六百多年，同一块地域，相同的伤势，诡异的晴天霹雳，难以理解的方中愈眼见大树倾倒而不躲闪，天方夜谭般的穿越，以及如今听来匪夷所思的巫祝之术，诡秘手段招呼引魄。
这真的都是巧合吗？
李斌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赵神医，我儿此番受难颇重，如今看着虽已大好，但是他以前的记忆却是悉数丧失了，如今的记忆都是从当日醒转以后算下的，却不知有何手段能让我儿恢复记忆？”
母亲郑氏说道。
“什么？三郎失忆了？”
方孝孺突然惊叫了起来，顾不得再世子面前失态，他长身而起，快步来到李斌身边，急问道：“三郎，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东西了？”
李斌点头道：“我只记得自己醒来后的，之前什么样我全无印象，关于这个家的一切，在我身上发生的事，都是娘告诉我的。”
方孝孺闻言兀自不肯相信道“那你之前所读过的书，背过的文章，都记不得了？”
李斌点头，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顿时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顿时有些站立不稳，李斌一把扶住，赵神医道：“方先生不要过于激动，令郎的记忆虽然失去了，但是好在身体康健，其余都可重新来。”
世子此时也站起身来搀扶方孝孺，宽慰道：“先生不必过分悲哀，此前先生与我相处时曾说只要世兄醒转，愿以自身生命代为受难，如今世兄好端端的站在先生面前，已然是天可怜见先生舐犊之情，先生应当高兴才是。”
“至于失忆之事，或许只是世兄初醒，后续待身体彻底复原，或许会渐渐恢复记忆也说不准。”
赵神医也道：“世子所言有理，杏林之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方先生宽慰才是。”
李斌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论说什么也不合适，站在自己的立场，劝说方孝孺吧，显得自己有些暗自庆幸的意思，明知道方孝孺在自己这个身体上面寄托了怎样的期许，如此一朝付之东流，不可谓不失落。
良久，方孝孺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我儿性命无忧，不让我等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方某已然老怀大慰，实在不该贪求其他，是方某贪心了。”
李斌听得却是鼻子微酸，这话听得让人窝心，这大概是来自一个父亲的无奈吧。
方孝孺拍了拍李斌的肩膀兀自叹息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母亲郑氏的眼睛中已然起了水雾，搀扶着方孝孺坐回到椅子上，看向李斌更是满目心疼。
世子一时也找不到话说，李斌忽然笑了起来，向世子问道：“世子觉得这茶如何？”
世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端起了茶杯轻呷了一口，这才道：“先前我就说过，这茶确实是难得的珍品，茶汤清亮，色如琥珀，茶香浓郁，且茶蕊根根分明，比之王府的茶叶甚至还稍胜一筹，非贡茶级别不可比拟，然则更绝的是这沏茶的人，也是个品茶的行家里手，着实让我有些惊异。我原以为是方大小姐的手笔，没想到另有其人，真是不错。”
李斌听得明白，道：“难得这茶能入世子法眼，我这还有几饼，如若世子不嫌弃，一并送与世子。”
说罢不待世子拒绝，便扭头往屏风后走去，边走边叫：“老沈啊，难得这茶能得世子称道，你且快些将我剩余的几饼一并找来包好，待会儿交于世子。”
他的声音说的极大，那沈阔听了老远应承了一声，暗自给他竖起来大拇指，当下扒开后院的柴门，就从后面溜出去了，一准儿去取剩下的两饼茶去了，李斌这才回来。
世子见状，笑道：“世兄一片盛情，那我可就却之不恭啦，父王素喜太平猴魁，母妃却是对大红袍情有独钟，只是皇爷爷惯常赏赐的茶叶里只记得父亲的喜好，母妃那里虽然也有大红袍喝，却是数量不多，时长断货，且达不到这种级别，母妃又不想因为自己好恶而多做伤劳，往往其他茶叶也能对付，今儿有了先生这上等的母株大红袍，我也好在母妃那里讨个笑脸不是，只是如此可就让先生破费了。”
方孝孺早得了夫人暗通款曲，已然知道了这母株大红袍的来历，闻言笑道：“世子既然喜欢，自是再好不过，这茶叶如能讨王妃一笑，也是居功甚伟啊。”
如此世子开心的收下，方家一众也乐的开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喧嚣声，顿时一个守卫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奏秉道：“启禀世子，汉中府知府鲁振鹏并一众属官得知世子驾临汉中府，纷纷在外求见。”
世子闻言眉头微蹙道：“告知他们，我此来奉父王命，专为探望方家公子而来，是为私事，并不为公事，着他们即刻散去，回衙公干，为民多办一件实事，便是对皇上，对太孙，对父王和我最大的效忠了。”
那守卫闻言领命而去，方孝儒点头称赞道：“世子如此心系百姓，处处以百姓福祉为念，我心甚慰啊。”
世子闻言谦恭道：“先生教诲，学生不敢忘记。”
几人又闲聊了片刻，正好说话间，沈阔拎着一个锦盒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道：“公子，赠送世子爷的茶饼包扎好了。”
说罢将锦盒呈给了李斌，便乖乖下去了。
李斌将锦盒打了开来，里面两饼拳头大的茶饼被纸皮封住，而后用丝带呈着，李斌见状放心的将锦盒合上，呈给了世子。
世子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手轻轻一挥，身后侍女上前，将李斌手中的锦盒接了过去。
世子又跟方家寒暄了几句，往外看了看天色，那徐副使随即道：“世子，天色不早，是否返程？”
世子起身道：“是了，父王即将巡视西番蛮地，昨日临行嘱托我速去速回，主持王府大局，我不便多加逗留，此刻回返成都府。还望先生和师母保重身体，秋冬将至，天凉莫忘添些厚衣服，过几日我着人在送来几匹料子，给两位师姊妹做几件新衣服，至于方世兄，还是以将养身体为重，大病初愈，不宜操之过急才是。”
他一番话直将方家众人悉数都关心到了，听得李斌又是一通暗赞，这蜀王府世子着实不简单，礼贤下士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方家一众自是连翻感谢，一齐将世子送到巷子口，徐副使整肃军队，簇拥世子，一众绝尘而去。
围观人群早在世子进入方宅后，就陆续散去了，那些汉中府属官也被世子打发走了。
是以，如今世子队列离去，巷口也就剩下方家一众了。
“哎，人家这会儿都出城了，你还在看个什么劲儿？真的看上那世子了？”
李斌等人回转，准备回家，李斌却看到二姐方仪岚兀自朝着世子离去的方向看着，他没来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嫉妒，也不顾及方孝孺夫妇在身旁，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你、、、、”
方仪岚乍听他口无遮拦在父母面前戳起这桩，顿时羞怒交加，银牙咬的嘎嘣作响。
方孝孺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径自负手走在前面，母亲郑氏悄悄指了指李斌，随后也跟着进去了。
李斌瞥了一眼方仪岚，随即面色不渝的也跟着进去了。
“臭小弟，你还敢跟我甩脸子，真是太过分了。”方仪岚银牙暗咬。
“二姐，你真的看上世子了吗？”
“小妹，不许你问。”
方仪岚嗔怒，一把揪起小仪宣就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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