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公元一九四九年,正统十四年。
寒烈的秋风吹过土木堡。
如小山般的尸体累积成堆,风中浓浓的血腥气挥之不去。
被血染红的大地似乎在诉说着半个月前的惨烈。
这里埋葬的,是大明二十万精锐部队的英魂!
皇帝亲征,本应是激励军心的举措。
转眼间,却成为了宦官嬉笑玩闹的游戏。
土木堡一变。
二十万精锐尽亡,无数文武官将战死,最为精锐的三大营都全军覆没。
更重要的是,皇帝朱祁镇被擒!
瓦剌十几万军队直逼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大明京城。
浓重的肃杀之气,瞬间压在京城文武百官以及百姓心头。
在这种危急关头,京中的百官们却吵作一团。
“这大明是天下人的的大明,不是你于谦的大明,岂是你想用谁就用谁?”
“一个无官无爵的平民,就让你兵部侍郎这么推崇,你于谦还敢说没私心?”
“是你们兵部没人了吗?还是你于谦,想要趁此机会,提拔自己的人!”
文武官员同仇敌忾的指着于谦,破口大骂。
身为监国暂代朝政的朱祁钰微微皱眉,并未阻止。
今天本要商议如何应对瓦剌,谁知这朝会刚开始。
于谦直接将一个腰垮佩剑的年轻人带上了朝堂。
甚至推荐对方为将,守城御敌。
年轻人名为黄安,无官无爵,又并非勋贵之家,将门之后。
就凭他是于谦同窗之子,就能胜任镇守城门的大将军?
简直荒谬!
看着身着黑色曳撒,腰间挂着佩剑,面容冷淡。
似乎并未被这满朝谩骂之声影响的黄安。
言官们气的浑身颤抖。
张连是六科给事中的人,看到竟然有人公然挑衅大明律法,顿时怒了。
“于谦,你带平民上朝,携带佩剑,还敢说没有不轨之心!”
给事中的季训吉也忙道:
“大明律法有言,在宫内,除了锦衣卫的大汉将军营的将士外,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
“于谦,你身为兵部侍郎,现在竟然知法犯法,且弃殿下与太后的安危于不顾。”
随后看向上座的太后,以及郕王,道:
“臣等怀疑,黄安有可能是瓦剌的内探,于谦将此人带到朝堂之上,其心可诛!”
“殿下应立即将黄安拿下,严刑拷问,定有内情!”
话音刚落,又一人站了出来,指着黄安道:
“于谦竟我大明紧要关头提拔自己同窗好友的儿子,臣怀疑,于谦在构建自己的朋党,以把握朝政!”
于谦闻言仰头看着朱祁钰,拱手朗声道:
“臣对大明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言官们闻言冷笑道:
“你于谦是忠臣,难道我们就是奸佞!”
说话间张连跪伏在地上,看向朱祁钰道:
“殿下,于谦知法犯法,任人唯亲,罔顾律法,结党营私!”
“还请殿下与太后裁决,将于谦交予三法司共同审问!”
话音刚落,又一人跪下,直言道:
“殿下,于谦将一平民带入朝堂,此乃乱我大明朝政之举,应当严查!”
季训吉跟着跪下,朗声道:
“他于谦做下这么多出格之事,是在让人不敢与之同朝为官,望陛下革去于谦官职,将平时与之交好的人全都严加看管。”
“定能将其党友一网打尽!”
言官们口诛笔伐,一个个的眼神仿若刀子般射向黄安。
被指责为通敌叛国的于谦眼神犀利的望着他们。
而后神色凝重的看向朱祁钰,声音微沉道:
“殿下,臣选黄安此人,愿与黄安共始终,若不能守下京城,愿杀此人,然后主动请死!”
说完一撩衣摆,直接双膝跪伏于地上,行大礼以表自己的决心。
身为监国的朱祁钰闻言犹豫了。
本性敦厚的他并不想在这种外敌当前的情况下,再杀重臣。
大敌当前,朱祁钰颇为头疼道:
“于谦大人在朝数十年,此时定当有诸多误会。”
“于大人,黄安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于谦闻言,刚要开口,朱祁钰直接摆手道:
“我听说,有人提议南迁?”
这时,侍讲徐珵站了出来,道:
“殿下,臣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向南滑落。”
“我对照历数,发现如今天命已去,只有南迁才可以避过此难。”
翰林院在朝中的地位举重若轻,徐珵身为翰林院侍讲,平时爱好阴阳术数之学。
在皇帝朱祁镇亲征前,他夜观天象,大惊失色,立即回家劝妻子回老家躲避灾难。
这种话当时自然是没人信的。
可土木堡之变的消息传来,竟也挽救了徐珵几分算命的威望。
所以此话一出,立即便有不少人附和。
于谦眼神一冷,厉声道:
“建议南迁之人,该杀!”
此言一出,徐珵顿时咬牙道:
“于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观天象,宣天意,若说该杀,也是于大人你跟那个黄安吧!”
季训吉点头道:
“殿下,只有南迁,我大明才能保住部分实力,才有希望夺回失地。”
说着看向于谦跟黄安,冷声道:
“于谦不为国着想就算了,这时候还想着斩杀我大明的忠臣,提拔自己人。”
“其心可诛!”
黄安看向此人,眼睛眯起,遮掩了部分眼中的杀意。
徐珵几人注意到黄安冰冷不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恼怒。
“此人如此不知悔改,在大殿之上还敢藐视朝廷,将他的佩剑拿下来!”
话音刚落,便有言官忍不住向前,想要亲自夺下黄安的剑。
一直沉默的黄安眸中突然涌起杀意,周身气场猛地一变,衣摆无风而动。
一瞬间,朝堂众人只觉得胸口发闷,头昏脑涨间似乎看到有一身形巨大武将出现在黄安身后。
身姿魁梧,气势磅礴,看的众人手脚僵硬,呼吸微停。
只见一抹寒光闪过,随着一声轻响。
噗嗤!
众人回过神来,只见徐珵的头颅已然掉落地上,瞪大的双眼中只有惊恐.
鲜红的血从反射着冷光的剑刃上缓缓滴落,手持长剑的黄安神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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