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娱乐
第十九章 任性（旧版）

湘省广电四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林薇找到了总导演泷丹妮。

办公室里也没别人，林薇也就直接问了。

“泷导，这刘洲城是什么情况，拿裴炬这样明目张胆的保送他？”

泷丹妮笑了笑，说：“小林怎么你还看不清楚情况呢？刘洲城虽说也是和公司签约了的艺人，但他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裴炬。”

通过以弱胜强炒热度，给两方直接打造出了不同的人设，既能稳固刘洲城的粉丝盘又能通过虐裴炬去激活裴炬的粉丝群体，最后再让裴炬成功晋级这样粉丝们就能当作无事发生……这样的伎俩就连林薇自己也用过不少次了，更何况操作者是选秀之母泷丹妮。

林薇是聪明人，过来之前其实她就大概想明白了节目组的目的，只是她想试试看事情有没有一些转机。

“泷导你没和裴炬接触过，他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孩子，而且……”

泷丹妮打断了林薇，说：“我知道裴炬很聪明，更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他才会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对裴炬本身不公平。”林薇说道。

“他会感到气愤，但终究会忍耐的。我看了裴炬所有的资料，也知道他所有在网络平台的发言，敲打他一下才是正常的。就算他不配合又能怎样呢？他的合同在我们手里，以他的聪明程度他自己也能想到，不论配合或者不配合他都得继续在比赛里走下去。他只有一张名为粉丝的底牌，不论他怎么打这张牌都会被我们吃下……他难道能让粉丝集资去给他赔违约金吗？”

林薇沉默了，裴炬的经纪合同是通过她促成的。

泷丹妮接着说：“裴炬实际上的热度是刘洲城的两倍左右，但短信票数却只有刘洲城的三分之一不到，如果一直让他这样玩下去我们的节目才会失控。小林，不论是天才还是庸才，我们都必须要有控制他们的手段。今晚过后，裴炬可能会记恨我，但他会变成你未来路上最大的一张王牌，你懂了吗？”

林薇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比赛现场，黄韵灵宣布了结果，汪寒把话筒递给了裴炬。

进入待定区之后会根据短信票数对选手进行淘汰，裴炬现在需要进行一段拉票发言。

“我确实有些话想要说。第一，这是一场比赛，我作为参赛选手，一直没太搞明白赛制，我还以为我对上谁都能晋级的哈哈哈。不过既然是比赛，那我肯定是遵守比赛的规则，”

“第二呢，刚才的那首歌名字叫做《烂泥》，不论谁怎么说，我是真的喜欢这首歌。”

“最后我想说，我不是自恋，但我知道我真的很强，我也好像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的，就这样吧。”

裴炬把话说完，汪寒赶紧来打圆场。

导播也进了一段教大家如何投票的视频，接着是广告时间。

本来裴炬已经想下台了，结果何炯带着同样得到待定的其他倒霉蛋回到舞台上，等广告结束还有一段拉票宣言。

王峥亮站到裴炬身边，用力拍了拍裴炬的肩膀：你的感受哥非常理解。

“感谢大家给我投票。”

裴炬的拉票宣言就这一句，说完就下台了，不论谁和他讲话都没搭理。

裴炬不能在台上直接告诉全国观众：你们打的钱没有一分是进到选手的手里，甚至不能提到钱这个字。

不然裴炬就造成了经纪合同里的严重违约项，要背官司，至少涉及七位数的债务。

一种无力感充满了裴炬的身体。

就像前世自己在巴别塔娱乐面对另一家娱乐行业巨头企业的时候。

裴炬几天前天真的以为节目组都允许他表演《烂泥》这首歌了，那节目大概已经进入了公正公开的模式，应该没什么太搞的事情发生了。

顶着《烂泥》的歌词大搞黑幕可真是太有节目效果了。

现在的裴炬还没资格和天虞掀桌子，只能如泷丹妮所预料的，一个字，忍。

同时大量给裴炬拉票的言论出现在了互联网上，甚至包括了继续执行邀请码制的魂书。

针对节目组的话题被纷纷转移，开始深挖包晓柏和刘洲城本身的料。

论玩水军控制舆论，其他人都嫩了点，泷丹妮才是你祖师爷。

能观测到票数实施波动的后台工作人员把票数变化发给了泷丹妮，泷丹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大概的情况和吉颉的秘书说了一下。

吉颉想要回到舞台上就要充值更多的钱。

什么地方来的钱都能赚得到，这才是本事。

虐粉捞钱这件事最可怕的一点是：它利用的是群体的盲目性，在娱乐公司的信用还没倒塌之前，艺人的个人意志被压低到了极点。

用艺人和公司的信用来透支粉丝的消费能力，事后再将“虐”本身的起源进行模糊化，放在07年的现在真是好用极了。

在未来，信息的透明度和传播能力远远超过现在，“虐粉”这种事情稍微操作不慎就会导致粉丝和公司形成对立的局面。

前世裴炬做艺人总监的时候最看不起的就是做这种事情，结果现在自己变成了局中人。

【不去用资本战胜资本……走这条路还是太过艰难了……但我的原则就是这样。】

裴炬长叹一口气，他先去化妆间拿回手机，然后在后台的导播室找到了现场导演杨柳。

“杨导，如果我有下一轮的话我要换歌。”

“所有的演出时间都是卡死的，裴炬你临时换歌的话不符合规矩。”杨柳当即就想拒绝。

裴炬笑着摇头，说道：“我现在有点不想守规矩怎么办啊。“

杨柳这一听就明白了，这孩子是来情绪了，能理解，刚想开口劝两句裴炬就被推门而入的林薇打断了。

“裴炬的小样和伴奏我都听过，除了时间上不会卡那么死，没什么不合适的，今晚进度也没那么赶。我刚从泷导办公室里出来，要是出问题我去和泷导汇报。不，裴炬你把伴奏准备好，我现在去和泷导说。“

林薇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现在还有点喘。

杨柳看林薇都这样说了，也就点头同意了。

走出导播室，裴炬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和林薇开玩笑：“小林姐，你怎么听过我的小样和伴奏的？难不成你实际上是个黑客，入侵过我的电脑？”

“当然啦，那不然呢？”

林薇肯定没入侵过裴炬的电脑，她也不知道裴炬接下来要唱什么，她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泷导你说裴炬会成为我的王牌，那我让王牌任性一回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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