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天台宗的宗门大比分为两个层次,一个是开光期和化境的比试,把这两个境界放在一起是因为与其说是境界划分倒不如说是后者实力更加外露而已。此层比试又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全体低阶弟子均可参加,设十个擂台,不分排名,以胜场数和更重要的执事考评为划分依据。第二部分则是由第一部分考评取前四者,与其他十二位在门内同境界中早有盛名的弟子较量。这十二位弟子一般不是大族子弟就是高阶修士的弟子后人,因此往年比试的胜者往往在此列之中。奖品由法器丹药灵石等,甚至对于没有势力依附的弟子还会减免杂役。
如果说低层次的比试是低阶弟子向上攀登的阶梯,以及各族彰显实力的场所。那第二层次就是中阶的核心弟子们为自己叩问仙道做出的奋力一搏了。此比,只有宗内一百岁以下(偶尔会方宽到一百五十岁,一般灵寂期寿元是三百年左右)的灵寂后期弟子才能参加,没有针锋相对的较量,只是在通过掌门的考较后最终选出十名资质优秀的弟子,再由太上长老亲自勘验,合格者,赐下突破结丹瓶颈的秘药。但即便如此,十年一度的此比,最终能结丹成功者也是寥寥无几,最多的一次还是四届比试中累积结丹成功者三位。而天台宗也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出现新的结丹期修士了。加上损失掉的结丹期修士,逼得元婴长老传下话来,此次所有弟子,均可直接由他勘验。
石念大哥现在应该也正准备着吧。站在擂台上的张轨在等待时刻不禁将思绪飘向了一边。而台下人头攒动的低阶弟子们则是一时议论纷纷,无人上台。不少人还在抱怨怎么张氏大族的弟子会出现在了这第一轮的比试中。
“嗯哼!”考官轻咳两声,“若是还无人上台的话,那本场就宣布由张轨获胜,计三胜。”
(第一轮比试的弟子,必须至少胜五场,才有资格评定是否能够进入下一轮。)
台下立时一阵骚动,也终于有人认出了几乎是消失了一年的张轨——还是有不少弟子知晓他的底细的。很快,就有一个高大黝黑的男弟子上了台。
“嘿嘿,张师弟,对不住了,一会儿我会注意分寸的。”
“好,我也会下手轻点的。”
这男弟子下意识的应下,等回过神来之后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之人,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人能说出来的话。
而接下发生的事,台下的人也不怎么敢相信——方一开始,高大男人还未及有什么动作,就吃痛的去捂肚子,继而身体又莫名震荡,最后在下巴抬起的一个动作后摔下台来。正在大家还不知所措之时,却是他自己忍着全身的疼痛站起来向执事举报张轨使用暗器。而结果也是可想知的,在被一番训诫后红着个脸自顾自离去了。
比试除了不下杀手本就没有什么限制,难道以为修士之间的斗法都是点到为止的切磋吗?执事摇头想道,刚才张轨使的似乎更类似凡间武学,只不过他们这个层次弟子多有外出游历的经历,会一些武学倒也是很常见的。
“好了,本场由张轨取胜,计一胜。张轨,请选择是否继续守擂。”
“这位师叔,我就一直守擂,直到无人挑战为止。”
执事点了点头,并示意其他人比试可以继续。
一场比试,吓不倒众人,大家都只觉自己小心点即可。然而之后上场的两名弟子,依然是什么手段都没来得及使就被狼狈的打下台来,引得一阵哄笑。直到不信邪的第五名弟子败下阵来后,终于一时无人再敢上台应战。
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来了呀!
张轨环顾台下众人,内心感到异常的兴奋,自己终于是凭自己的本事,达到了这睥睨众人的的境界。
“张师弟,不知汪某可否来讨教一二啊?”
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上了台。张轨本不认识这个什么汪师兄,但也从台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是门内为数不多的上了年纪的化境弟子,资质不够,就拼命做事换取报酬,以求得一线突破的机会。不然就只能成为那些门内的养老人了。
看他的样子,斗法经验应当相当丰富,外出历练,想必对武技也熟悉,刚才他恐怕就一直在台下观察着吧。
比试开始,汪师兄的身前就飘出一枚龟甲盾牌将他护住,同时周身亮起一层灵光。
伴随着几声闷响,张轨的弹子攻击不出意外的被那盾牌挡下。
“张师弟,如果你只是学了这一手的话,今天恐怕就要栽个跟头了。不如就此退下台去,也免得扫了你们张氏的脸面。”
“汪师兄,光做缩头乌龟可也赢不了啊!”
汪师兄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随即一连打出三颗火球。就让我踩着你张氏,拿下这一胜吧!
张轨看着从不同方位袭来的火球,不慌不忙的以诡异身法将它们尽数躲过。然而那汪师兄却是诡异一笑,只见他一掐诀,只见那三颗火球竟爆开来,并织成一张火网要将张轨吞噬。
张轨心中一惊,赶忙拿出一张符箓往地上一拍,顿时一层黄土散出,与火网相碰,引得整个擂台尘埃一片。
“这小子反应倒还蛮快。接下来估计就是借着这烟尘向我偷袭了吧,我故意祭出只能护住一面的盾牌,就是为了......”
“砰,砰,砰”三声异响,是弹子击在护体灵光上的声音。虽然灵光罩有些晃动,但依然结结实实防御了下来。
“在右边,蠢材,以为凡人的刀剑能劈开我的灵光吗?你还是滚去凡间做你的武侠梦吧!”
汪师兄一边祭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符箓,一边看着那个手握利剑的身影暗自发笑。
然而情况发生了变化,张轨突地往轻灵靴上注入灵力,使自己一下子就逼到了对手近前,并且,一剑,只一剑就劈开了眼前的灵光罩。而那盾牌此刻已来不及回转,无奈之下,顾不得反伤,汪师兄就在如此近的距离使用了那张火爆符,自己则奋力一蹬,向后退去。
张轨又是一剑,劈开火墙,带着衣衫上的火星,不给任何机会,转刺为击,将那汪师兄一剑打下台去。只见那汪师兄一口鲜血吐出,竟是再起不能。
执事松了口气,他刚才还担心这两人谁收不住手,自己有好几个瞬间都想出手了。他打出一道法咒,一阵清风卷走了张轨身上的火星,同时让他发烫的身子有了些许凉意。
张轨一手负剑在后,一手在前告罪道,“汪师兄,得罪了。”
“呵呵,张师弟好手段,汪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服下一枚丹药的汪师兄在两名弟子的搀扶站起离去。
而张轨也在惊异与叫好声中走下了台。
我这把乌精剑可是实在的上品法器呢!没想到我故意以弱示人还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只不过我现在确实还没有办法随意隔空御使此剑。石大哥办事果然妥帖,此剑只要注入灵力,便可至多增加至千斤力道,刚才自己大约只发挥了一半威能,但凭着其法器本身的厉害,破开护体灵光,自然是不在话下了。估摸着那位师兄也有点底子,不然被我这一击恐怕不死也残——他们这些低阶修士的肉身终究是与凡人还无太大差异。不过我也得回去了,今天就到这吧。
现在的张轨可不敢再这种带伤的情况下试试自己对疗伤药的排斥性。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五日,在第一轮比试中脱颖而出的四人都在为七天后的真正较量做着准备,这之中自然也包括了张轨。而另外一边的十二名弟子,同样也在摩拳擦掌,准本一显身手。
“公子,这份就是此次二轮比较的名单,通过第一轮的四名弟子在前几日的比试中的表现也记录在内了。”
一名在蒲团上打坐的男子伸手一招,将玉简摄到手中,微微一扫,问道,“怎么没有汪翼,怎么,他现在是连第一轮都过不了了吗?还是对我的吩咐不上心?”
下首之人赶忙告罪,“公子,不是汪师兄不尽力,而是他确实碰上了狠茬子,现在还在养伤呢!”
“哦,是何人有这个本事?”
“就是张氏那个张轨,”来人把张轨那日与汪翼斗法的过程复述了一遍,“之后几日,那小子又连败十三人,而且每一次都至多用三剑,现在师兄弟们中间都流传着他三剑剑神的名号呢!”
“是他?哼,不过是些微末伎俩,不足为虑。这一次办的不错,本来也没指望汪翼能在第二轮比较中帮我逼出别人什么招数来,现在倒也省心了。这些灵石拿去吧,还有这些丹药本来是给他的,疗伤的给他送去,其余的你自己留着吧。”
那人两眼放光,接下赏赐,满口称谢的退出了洞府。
这位公子在玉简上从张轨的名字上移开,久久凝视着楼星月和赢异华这两个名字,而这位公子,正是胡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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