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星云动
39. 挑拨（旧版）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岚山镇派出所的马警官，根据法律规定，每个公民对自己知晓的涉嫌犯罪的信息都有作证的义务，我正式请您配合我们的警察调查取证工作，感谢您的配合！”小马警官听闻李云灵事发当晚也在该店，属于第一手信息的直接证据来源，不由的感觉今天真是顺风顺水，想什么来什么，这不吃顿饭就能做等证人上线。兴奋之下，不由站起身来，要求李云灵说下当晚的情况，问话同时，还不忘给李云灵礼貌的敬了个礼。

“这……”李云灵顿时一脸苦涩，心道也就是老板娘那晚没跟出来，没看见店门口黑风他们对李云灵喊“海哥”的壮观景象，不然借老板娘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锅甩到“海哥”头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底层人有底层人的生存“智慧”，欺软怕硬这方面，也是人性，还真不好评价。

小马警官见李云灵迟疑，干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李云灵桌子对面的板凳上，面对面真诚地说道：“这位同志，你也别有顾虑，我们对你提供的情况一定给你保密，那晚你都听到那群社会分子说什么了没有？哦，对了，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对李云灵笑了笑，力图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同时手里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了警用视频记录仪器打开，挂在胸前。

李云灵看小马警官这架势，知道今天这场是躲不过去了。

“马警官你好，我叫李云，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也不像老板娘说的那样，我虽然在场，但很多人和事情并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听他们聊天的时候东一句西一句的听了几句，也不知道哪些是您需要的或者哪些是重要的……”李云灵开口先打了一张保手牌，做了一个太极拳式的起手。

“没关系没关系，你就把你听到的都给我说一说，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也说一说，至于有用没用，我们会从中挑选的，你不要有顾虑。”马警官对李云玲的态度并不介意，大多数人在面对警察机关的询问或情况核实时，都会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他也自然是见怪不怪，认为这是很平常的心态，出于急于了解可能有用的相关线索的迫切心态，小马警官还是善意的给出了一些安慰，算是用比较笨拙的言辞和姿态进行了心理引导。

“哦，那要是这样，我就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随便说了，有对或不对的您可别介意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慢慢说，我听着，那晚的事情无论想到什么或想说什么都可以，越详细越好，你别紧张，就当咱们是朋友在聊天就行。”

李云灵还是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要说那晚的事情，因为那伙人人数不少，又喜欢大嗓门说话，所以想不引人注意也很难。特别是很多人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都像是社会人，自然会引得旁人多关注，唯恐一个不注意招惹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上来。”

“嗯嗯，那是，那是！”小马警官边听边点头，在努力做出倾听状的同时还不忘给出点情绪支持。

“他们说的什么，大多数时间也听不清楚乱糟糟的，但是我记得他们提到好几次金爷的名字，看他们说的时候很恭敬的样子，好像是听金爷这样的人安排找到这边的，但这个金爷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李云灵将压在心头多时的一个名字终于提了出来，他觉得是时候让金爷见见光，盘一盘这个躲在背后的大佬到底是什么底细。

“金爷！？”马警官一脸凝重，他自然知道这是一个在社会上比较有分量的存在，这些年他在工作当中从一些城狐社鼠嘴里不时地能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江湖上的排行榜一样，军爷这样的名字属于本省江湖圈里顶尖的存在了，马警官当然没接触过更没见过，但这不妨碍他知道这么一个存在。小马警官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就一沉，感觉这件事情的水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深更浑浊，能惊动省城大混混出面搅动风云的，他感觉自己这个基层小片警有点hold不住了。

“对”李云灵扫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马警官，接着说道：“看他们聊天的意思，好像是这个什么金爷让他们在找什么人或者东西，貌似很重要的，那伙人里边分好几股，但基本都是为一个事儿过来的。但他们具体在找什么人或什么东西，那我就不清楚了。”

“那晚在这里的人你有没有听到他们相互称呼的名字，比如说黑风什么的？”马警官暂时压下了金爷这件事，开始落实具体的抓手，最起码要从当晚在场的社会人士着手，好警戒牛一般的逐个过过堂，才能真正搞清楚这群无良社会分子无端聚集的缘由。

“好像应该是有吧，我记得好像有人叫黑风哥什么的，但具体是哪位我就不清楚了，至于其他的大多是一些古怪的外号像什么黄毛之类的，没听到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哦，对了，那个称呼金爷次数最多的的人外号好像叫柱子，挺壮实的一个人。”李云灵将黑锋顺手甩出，毫无心理压力。但他并不想多提什么其他的人名，因为还有大勇在其中牵扯，看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当然不愿意画蛇添足。

“这个黑风果然在！那个柱子可能就是那个姓金的的手下。”马警官有些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他计划下一步就找到这个黑风，敲打敲打这个本地社会分子，他隐约觉得这群社会分子的聚集和巡视组有必然的联系。

接下来小马警官和李云灵又东扯西扯的攀谈了几分钟，小马警官看到也问不出什么新情况，就见机表示了感谢，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就终结了这次意外的会面与会话。

李云灵在小马警官离开桌子后，只能自顾自地老老实实品尝着老板娘的手艺，几杯酒下肚他不禁暗自乐了起来，计划的主动接敌没有实现，没想到天外飞仙，小马警官这里来了个神助功。

李云灵两杯啤酒下肚，家烧烤也扫得七七八八后，心里暗暗给老板娘的手艺点了个赞，外表焦香，但肉串的水分仍保留着不少，外焦里嫩口感分了几个层次，加上秘制的调料，是的他是不停地点头。晚间的心事已经了结，他礼貌地和仍在饕餮吞食的两位警官打了个招呼，就起身付款走人了。人已经出了饭店门口，老板娘殷勤的招呼送客声还在身后陪伴送别，这让他对这个小店又增加了些许的好感，这种烟火气息可能就是地方小店能够持久经营的独特之处。

李云灵我再返回宾馆自我禁闭的路上，掏出电话拨通了黑蜂的电话号码，短暂的等待之后，发送中传来黑风殷勤的问候声：“海哥，是海哥吗？海哥有什么事，您说！”

“黑风老弟”李云灵眼睛都不眨的称呼着这个看起来岁数明显比他大十岁左右的社会人士，“有个江湖传闻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听说省城的金爷已经找到了林村长，正在逼他把村里的钱投给他的包揽项目，好像已经惊动了警方，听说这几天警察就会有动静。”

“啊，林财神真落到金爷手里了？！”这个消息显然惊呆了黑风，几个亿的工程款，闻听此事黑风的眼睛都红了，这要是真的他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从里边分一杯羹，谁的面子都不好使，金爷也不行啊！

“重点，黑风老弟，重点是警察爷要介入啦，金爷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份子还两说哪！”李云灵不得不提醒被金钱蒙瞎了双眼的家伙，重点是警察的随即关爱能不能抗住。

“警察要查金爷？！”黑风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七八个念头在心头浮起又沉下，口不碎心的随口答道：“多谢海哥提醒，我一定会当心的。”汇丰转念又一想，海哥平白无故地告诉这个干什么，不是提点自己就是敲打自己要支付什么对价，平时有没有什么利益往来那很显然海哥想从这里交换到什么东西。想到这里黑风连忙说道：“海哥，有什么要兄弟做的，请直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云灵暗赞一声，到底是老江湖，利益始终摆得很清楚，混江湖做人的根本不是义气而是利益，嘴里边喊的全是义气，肚子里面全是利益，但凡把江湖道义当真的，坟头草都已经不知道多高了。

“帮忙谈不上，我也就是看黑风老弟你讲义气，重兄弟情感，这才把自己打探到的一些事情给老弟通报一下，免得老的碰到了麻烦不知道问题在哪儿。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没必要去经营去扛什么大风险，老话说得好，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如果金爷真的把林村长抓在了手里，却不让大伙儿分享好处，那大伙儿也没必要去担这么大的风险。”李云灵暗暗指戳金爷吃独食儿，挑动黑风贪财的弱点。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哪有这么大的事儿瞒着弟兄们自己独吞的事儿！”黑风心有戚戚，大为认同。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金爷不给我们交底，那我们也没必要替他保什么密了，就让衙门和金爷碰一碰，说不定大伙的机会更多。”

黑风听完，眼睛一亮，没错啊，如果金爷被衙门压住了或者不敢动手了，那么这么大一块蛋糕大家分起来岂不是吃的更多，让他去斗鸡也他肯定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胆子，但是借刀杀人的特别是用衙门口的势力暗戳戳的去搞，这局面简直比想象的还美好。这个涵哥比自己想象的更有城府更腹黑，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大佬风范，你不光要狠，更要会狠，把别人卖了还要帮你数钱还要感谢你，这样的人才能呼风唤雨，做大事发大财。

“海哥你说的太对了，兄弟我明白了。哎，我这就和几个兄弟们通通气，统一一下口径，咱们随时保持联络，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联系！”

李云灵在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又和黑风寒暄了几句场面话，随即挂了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随手把手机电池一扣，干脆利索的有钱回禁闭场所，静待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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