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如长夜
第五章 我就是边塞诗人蒋宗涛（旧版）

随着夜色的加深，奉京城依旧灯火辉煌，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蒋宗涛盘腿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八阶初品下层的内力在他体内奔腾，宛如一群活泼的小蛇，在经脉中肆意穿梭。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汩汩”流动，比往昔任何时刻都要充沛有力。骨骼也发出“咔吧”的细微声响，似乎蕴含着随时可能迸发的力量。

他忍不住轻轻一跃，身体竟然仿若羽毛般轻盈，瞬间便飘上了屋顶，脚下的瓦片未发出半点声音，只有冰冷的触感从脚底传来。

“听力竟也提升至此？”更远处，一阵奇异的“哼哼哈嘿”的节奏声，伴随着女子娇柔的喘息，传入他的耳中。

“这……这么晚了，还让人睡不睡了！”蒋宗涛一惊，一股躁热涌上心头，险些走火入魔。

他赶忙深吸数口气，运转内力，强行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气血。

夜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爽，也驱散了他心中的躁热。

他身形一闪，跃下屋顶，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需要尽快适应这具身体，掌控这股力量。

行走在京城的繁华街道上，蒋宗涛感觉自己宛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店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与白日的喧闹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夜晚的慵懒和诱惑。

他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这是八品武者的实力。

“这力量，比以前强大了太多，但在这京城之中，恐怕也算不上什么。”

“长公主召我前来，想必不仅仅是因为几首诗这般简单，其背后，必定潜藏着更大的阴谋。”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来了，就安心待着。”

“我倒要瞧瞧，这京城的水，究竟有多深！”蒋宗涛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走进一家酒楼，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地聆听周围人的谈话。

酒楼里人声嘈杂，三教九流汇聚于此，热闹非凡。有商人模样的在商讨生意，有书生打扮的在高声辩论，也有江湖人士模样的在低声谋划。

蒋宗涛一边饮酒，一边暗自思索：“这京城之中，果然是卧虎藏龙，单单是这酒楼之中，就能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看来，想要在此立足，还需多加谨慎。”

“不过，我有【文圣系统】相伴，又有百年修为，倒也不惧任何人。”

“只是，这力量还需隐藏，不可轻易显露，否则，必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蒋宗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饮尽杯中酒，起身离开酒楼。

他继续在京城中漫步，熟悉着这里的一切。两旁店铺众多，叫卖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喧闹的市井之声。绸缎庄的丝绸在灯笼下熠熠生辉，胭脂铺的香粉味浓郁得几乎要凝固，令人陶醉。茶楼里传来阵阵抑扬顿挫的说书声，夹杂着听众的喝彩声，热闹异常。

他时而停下脚步观看街头艺人的表演，时而与路边的小贩闲聊几句，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在暗中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这京城，果然不同于边关，这里的生活节奏更为迅速，人们的心思也更为繁杂。”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一个稚嫩的声音，如同一根纤细的银针，穿过喧嚣，精准地刺入他的耳朵。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瘦弱的身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手中举着一串糖葫芦，正努力地叫卖着。

她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格外引人注目，如同两颗黑曜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蒋宗涛走了过去，心中不由自主地有些心酸。“小姑娘，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声音细若蚊蝇，“一文钱……一串。”

蒋宗涛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这些，我都要了。”

小女孩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蒋宗涛，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碎银，“我……我没有那么多糖葫芦……”

蒋宗涛笑了笑，将碎银塞进她手里，“没事，剩下的钱，你拿着买些吃的。”

小女孩的眼里，瞬间涌出了泪水，“谢谢……谢谢大爷！”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跑进了人群中。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蒋宗涛抬头看去，只见前方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心中一动，挤进人群。

“闪开！都闪开！”

一个粗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人群中响起。人群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满脸横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是练家子。

他手中拿着一根铁棍，正凶神恶煞地指着地上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乞丐。

“臭小子，敢偷老子的钱袋，活腻了吧！”

那小乞丐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他抱着头，不停地求饶，“大爷饶命！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蒋宗涛皱了皱眉，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如此嚣张！

他分开人群，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那魁梧男子还在叫嚣，“这小兔崽子偷了老子的钱袋，今天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着，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棍，眼看就要砸向小乞丐的脑袋。

小乞丐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闭上了眼睛，如同待宰的羔羊。

说时迟，那时快！蒋宗涛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小乞丐面前，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冷冷地说道：“住手！”

那男子一愣，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他娘的是谁啊？敢多管闲事！”

蒋宗涛眼神冰冷，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男子用力挣扎，却发现手腕被蒋宗涛牢牢抓住，如同被铁箍箍住一般，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蒋宗涛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

他手上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男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手中的铁棍“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捂着手腕，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疼得在地上打滚。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

“这小子，胆子真大！”

“他竟然敢惹虎哥！”

“虎哥可是这一带的地头蛇，这小子死定了！”

蒋宗涛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他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男子，“滚！”男子咬了咬牙，怨毒地看了蒋宗涛一眼，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生怕惹祸上身。直至男子消失在人群中，众人才敢纷纷议论。

蒋宗涛蹲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乞丐，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小乞丐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感激。

他摇了摇头，“没……没事，谢谢……谢谢大爷……”

蒋宗涛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小乞丐，“拿着，去买点吃的吧。”

【叮！检测到侠义行为，文气值+50！】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嗯？”蒋宗涛一愣，没想到这也能获得文气值！

他看着小乞丐，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这文气值的获取，并非只有作诗这一种途径啊……，这做好事，也能获得文气值。这文圣系统，有意思……”

……

柳子星摇摇晃晃地指着天空。“今日之事，应当赋诗一首！”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猛地睁开眼。“有了！”

他清了清嗓子。“仗义出手，英雄本色！惩恶扬善，义薄云天！”他摇头晃脑地吟诵着。

“好诗！好诗！”他自己给自己叫好。

蒋宗涛忍不住笑了。这书生，当真有趣。

“今日之事，当浮一大白！”柳子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屋顶的房梁，眼神迷离，舌头都有些打结。

“当浮一大白！好！好一个当浮一大白！”他自己拍手叫好，身体却晃得更厉害了。

“壮士，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定要痛饮三百杯！”

柳子星双眼放光，紧紧盯着蒋宗涛，仿佛生怕他跑了。

“这……”蒋宗涛有些迟疑，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可看着柳子星这副模样，他又不忍心拒绝。

“也罢，今日便舍命陪君子！”蒋宗涛洒然一笑，扶着柳子星走出了客栈。

两人来到一家名为“小角楼”的酒肆。

刚一进门，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来，夹杂着各种菜肴的香味，令人垂涎三尺。

“小二，来一坛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柳子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

“好嘞，柳公子您稍等！”店小二殷勤地将两人引到二楼的一个雅间。

雅间内，布置得颇为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窗边摆着一盆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以及远处灯火辉煌的夜景。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着一坛酒和几碟小菜走了进来。

“柳公子，您慢用。”店小二放下酒菜，恭敬地退了出去。

柳子星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好酒！”他深吸一口气，陶醉地说道。

“壮士，请！”他给蒋宗涛倒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

两人碰了一下碗，一饮而尽。

“壮士，今日之事，我定要写进我的诗集里！”柳子星一边喝酒，一边兴奋地说道。“我要让世人皆知，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英雄！”

蒋宗涛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酒液在口中流淌，辛辣而醇厚。

“壮士，你知道吗？我最崇拜的偶像就是边塞诗人蒋宗涛！”柳子星醉眼朦胧，一把抓住蒋宗涛的胳膊，语气中充满了敬仰。

蒋宗涛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动。“哦？是吗？”他淡淡一笑，反问道。

“可不是嘛！”柳子星灌了一大口酒，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他的诗，那叫一个豪迈奔放，气吞山河！”

他摇晃着脑袋，开始吟诵起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蒋宗涛眼皮微微一跳，这首诗，他再熟悉不过了。

柳子星继续高声吟诵：“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他情绪激昂，声音都有些颤抖。

蒋宗涛端起酒杯，掩饰住眼底的波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还有还有，”柳子星打了个酒嗝，“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碗都跳了起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大声叫好，仿佛这诗是他自己写的一般。

蒋宗涛沉默着，喝了一口酒，只觉得这酒比平时更为苦涩。

“壮士，你说，这诗写得是不是霸气？”柳子星眼神灼灼地盯着蒋宗涛，像一个等待老师夸奖的学生。

蒋宗涛放下酒杯，轻轻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是千古绝唱！”柳子星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也要像他一样，成为一名边塞诗人！”他举起酒杯，“来，壮士，为了蒋宗涛，我们干一杯！”

蒋宗涛再次举杯，与他碰了一下。酒水入喉，辛辣无比，却又带着一丝甘甜。

“我一定要去边关，亲身体验一下金戈铁马的战场生活！”柳子星豪情万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披战甲，驰骋沙场的场景。

“然后，我也要写出像蒋宗涛那样震撼人心的诗篇！”

他眼神迷离，语气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壮士，你支持我吗？”他突然抓住蒋宗涛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期盼。蒋宗涛看着他，眼神深邃，八阶巅峰上层的内力悄然运转。

他能感受到柳子星体内那股澎湃的文气，虽然还很微弱，但却充满了潜力。

“如果你真的想，那就去做吧。”蒋宗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柳子星听到这话，顿时兴奋不已。“太好了！有你的支持，我一定能成功！”他举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仿佛要把所有的豪情壮志都灌进肚子里。

“我柳子星，也要名垂青史！”他大声喊道，声音在雅间内回荡。

蒋宗涛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放下酒杯，心中暗想：“这柳子星，倒是个可造之才。”

“他体内的文气虽然还很弱，但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大放光彩。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他所崇拜的偶像，就坐在他的面前。”

蒋宗涛的思绪飘飞，意识进入【文圣系统】中。

【叮！检测到宿主与‘诗仙之资’拥有者近距离接触。】

【是否启动‘文气感应’？】

“启动。”蒋宗涛在心中默念。顿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文气流动。他“看”到，柳子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那是文气的象征。而自己身上，则散发着更加耀眼的金光。

“这柳子星，果然是‘诗仙之资’。”蒋宗涛暗自点头，“只是不知，他何时才能觉醒自己的天赋。或许，我可以推波助澜一把……”

他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蒋宗涛收回思绪，看向柳子星。

“柳兄，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改日再聚？”

柳子星摆了摆手，“不！我还不尽兴！”“壮士，你再陪我喝几杯！”

蒋宗涛无奈，只好继续陪他喝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十几坛酒。

蒋宗涛却依旧清醒，他体内的百年修为，早已将酒气化解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熟睡的柳子星，轻轻摇了摇头。“这小子，酒量不佳，酒品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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