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
第三十章：神奇的地下工程（旧版）

三日后，王跃进依旧是没出现在牢房门口，秦宇万念俱灰。

这时牢门洞开，几个凶恶的汉子开始从各个监牢中挑人，大约挑了十几个人，其中便包括秦宇和燕小泉。

“小泉，咱俩这算是完了，你怕不怕？”秦宇回头问道。

小泉眨了眨眼，思考了几秒，回答道：“能跟秦大哥一块死，我不怕。”

秦宇将手心的汗擦掉，随即拍了拍小泉的肩膀，心想小泉年纪还小，恐怕还不理解死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人推了推秦宇的腰，口中不耐烦地说道：“秦宇老弟，别停啊，继续往前走，什么死呀活呀的，不就是去干一段时间的活，没什么大不了。”

这人蓬头垢面，二十多岁，但细皮嫩肉，不像个干体力活的人。

秦宇瞪大眼睛，惊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咱们这不是要去处决？”

“放屁！你是听谁说的？”那人故意将头朝着押送的人，“这圣水坊再有钱，再威风，也归无启国管辖，无启国是讲法律的，不能滥杀无辜！”

那人的话引起押送人的一番嘲弄：“你个臭老九，你也配说无辜？这里所有人就你最不无辜，再说没用的废话小心我的鞭子！”

老九在秦宇耳边继续悄声说道：“我就是白水帮的九当家，叫我老九就行，这地儿我最熟悉了，放心！你俩死不了……”

不等老九说完，身后便响起了鞭子声，吓得他一溜烟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经过这么一件小事，秦宇顿时轻松了不少，就连脚步也不再那么沉重。

听其他人说，无启国属于西北地区的大国，东西绵延三百里，南北纵深五百里，都城为无妄城，城内有近三百万人口。

除了青蚨镇和圣水坊镇，无启国周边还分布着十六个附属城镇。

众人被驱赶着前往地底，狭小的通道呈螺旋结构，仅能容纳两人并排行进，许久后，由几根青铜巨柱支撑的倒悬式蜂巢建筑映入眼帘。

上百赤膊的汉子正围绕着中央的滤水轮转动，牛皮绳索摩擦木轴的吱呀声，混着上层渗水的滴答声响，在石壁间荡出潮湿的回音。

直径近三丈的滤水轮共分七层横置，每层都嵌着碗口粗的胡桃木隔板，将取自不同岩层的地下水割裂。

最上层的褐黄色渗水正漫过第一层滤板，板面上的石英砂和木炭已经结成硬块。

浑浊的水线穿过砂层，在下面的方形水槽积成暗褐色水洼，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换二层滤板！”监工的哨声响起，二十几名工人同时扳动腰间的青铜绞盘。

齿轮咬合的闷响中，第二层滤板倾斜三十度，晒干的骆驼毛垫层簌簌掉落，露出底下被矿物质染成铁锈色的竹席——即便是经过三重过滤，上几层的水质仍十分浑浊。

反观滤水轮最下面的渠道，清澈的甘泉从最下层岩缝中渗出，在青铜接水槽里聚成明镜。

赤足少女们提着羊皮囊穿梭其间，将甘甜的地下水注入刻着兽纹的储水罐，奇怪的是，她们的脚上系着铜铃，每步轻响都与滤水轮的转动节拍暗合。

原来红水也有优劣之分，像少女们采集的地下水，是最上等红水，价格高昂；而经过层层过滤后的水，虽然品质稍差一等，但相较于苦涩的白水，更加容易被大众接受。

秦宇被安排到机轮组，和几个汉子负责控制第三层过滤装置；燕小泉因为年幼，而被分配到采水组，比较轻松些。

操控身前的轮盘可是体力活，每次扭动都要费劲全身力气，两个肩膀像是在着火一般，没过一会儿，秦宇便脱下了衣衫，光起了膀子。

间歇期间，秦宇不解地向身旁的汉子问道：“咱们是什么？是水奴？”

身旁汉子听罢便哈哈大笑，他捏了一下秦宇的屁股，口中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呢？大伙都是来这做工挣钱的。”

“水奴在那里！”另一个汉子指了指远处，“他们都是战败国的俘虏，如果不被他们国家的人赎走，得在这一辈子。”

秦宇定睛一看，看到远处最底层几十个面黄肌瘦的人正在转运着水桶，他们都戴着脚镣，不时还有惨叫声从那里传来。

“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是被抓进来的，总不会在这干一辈子。”秦宇接着说道。

老九趁人不备溜到秦宇身旁，他被安排到第六层过滤操控组，他嬉皮笑脸夺过身旁汉子手中的干果，一边吃着一边对秦宇说道：“咱们又没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这里虽然只是个边陲小镇，但也是归无启国管辖的，是有法律的。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咱们就自由了。”

“你个臭老九，伤天害理的事你干得还少？滚回你那边去！”一个汉子重重踢了老九一脚，口中笑着说道。

一时间，秦宇心中踏实多了，双手变得沉稳不少。

经过几日的观察，秦宇总算将这个庞大的地下取水构造摸清了，表面看着一道道工序十分复杂，其实本质十分简单，就是对地下水采用了分隔技术，对不同水质的地下水进行分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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