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奕飞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自己的宝贝:
碰瓷天尊??
不行不行,撞来撞去的,万一撞塌了谷堆,弄脏了金灿灿的灵稻,那是血亏!
金刚琢?
护身法器,现在用不合适。
夺命痒痒粉?
太残忍了!想想衙役们满地打滚,把脸皮都挠破的场景…万一血溅当场,污染了他宝贵的灵稻,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排除!
唯一剩下的,只有镇魂铃了。
“就你了!”奕飞瞬间打定主意。
这玩意儿动静可控,见效又快,重点是——它不溅血!不破坏环境!完美符合“绿色环保施法”的理念!
眼看王班头带着五个凶神恶煞的衙役已经扑到近前,粗壮的手掌就要抓向自己的衣领,奕飞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腰间的铜铃铛,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摘一朵莲花。
“各位官爷,稍安勿躁嘛。”奕飞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让冲在最前面的王班头动作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就在这一顿的瞬间,奕飞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
“叮铃——”
一声清脆悠扬,却又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铃音,仿佛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敲响。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炫目的光芒。
王班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铜锣在脑海里狠狠敲了一下。
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脚下坚硬的土地仿佛变成了翻滚的海浪。
王班头伸向奕飞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他身后的五个衙役连哼都没哼一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同时击中,直挺挺向前倒去。
李辙,脸上刚换成得意的笑容,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仿佛灵魂要挣脱身体飞出去,又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里。
只“呃”地发出一声怪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然后整个人像煮熟的面条一样瘫软下去。
两个跟班和衙役一样,都是闻声而倒。
整个小院,瞬间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几声痛苦的、无意识的呻吟。
“嘶…”奕飞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把镇魂铃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回腰间。
还用手轻轻拍了拍,仿佛在安抚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的孩子。
“乖乖,下次得悠着点,这玩意儿对付凡人,劲儿也太冲了!这要是一不小心震出个魂飞魄散,那罪过可就大了,老天不得扣我功德?”
奕飞心有余悸地嘀咕。
荡魂音之前对青松道人用过,当时没感觉有这么凶。
现在奕飞才明白,跨入灵力境,手持法器,和普通人便有了仙凡之别。
另一侧,言沐秋、甄家兄弟和甄老六,全都石化在了原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响了一声铃铛?
然后,气势汹汹的衙役,得意忘形的李辙,狐假虎威的跟班…全躺了?
甄师礼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之前还担心自己替奕飞办地契会不会被牵连…现在想想,简直可笑!
奕小哥有如此手段,会怕谁?
甄老六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满是困惑和敬畏,他小声问老黑牛:“老黑,小哥这是…用了仙法吗?咋一摇铃铛就把官爷都放倒了?”
老黑牛歪了甄老六一眼,它也迷糊着。
言沐秋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奕飞。
她早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凡人面对他,和嗡嗡叫的苍蝇差不多!
过了好一会儿,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才陆续有了动静。
王班头呻吟一声,感觉脑袋像是被一群野牛踩踏过,又沉又痛,嗡嗡作响。
他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眯眯、俯视着他的脸。
“哎哟,官爷醒了?睡地上多凉啊,快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奕飞的声音亲切得像是邻家大哥,但落在王班头耳朵里,无异于催命符。
王班头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结果手脚发软,又差点栽回去。
李辙的情况更糟,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石磨里碾了八百遍,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哼哼唧唧地蠕动着,连“我爹是李员外”的力气都没了。
他的两个跟班和衙役们也都是一脸懵圈加痛苦,眼神涣散,仿佛刚从十八层地狱的迷魂汤里爬出来。
奕飞捋着下巴,看着眼前这群萎靡不振、眼神惊惧的“战利品”。
又瞅了瞅旁边堆成小山的稻谷垛,以及因为劳累而停工的甄家兄弟。
一个绝妙的主意如同灵光乍现!
“哎呀呀!”奕飞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惊喜。
“诸位官爷和李少爷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辛苦了!这不,正赶上我这儿农忙时节,人手奇缺。
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官爷们深入基层,体察民情,何不亲身体验一下这收获的喜悦,帮衬一把?”
奕飞指着金灿灿的稻谷垛,语气热情洋溢,仿佛在介绍什么绝世珍宝:“看!这饱满的灵稻!这可是官府开荒政策结出的硕果啊!
官爷们亲手参与脱粒,那意义可就大了!回去跟县太爷汇报,说您几位不仅明察秋毫,还亲自下田,助力丰收,这政绩,啧啧啧,不得在功劳簿上狠狠记一笔?”
王班头:“…”
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李辙:“…”
只想回家找爹,顺便请十个八个郎中。
衙役们:“…”
我们只是来抓人的啊!
奕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拢,变得无比“诚恳”。
“当然啦,我这人最是讲道理。诸位今天把这里的稻谷,全、部、脱、粒、完、毕,就可以‘功成身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奕飞特意在“全部脱粒完毕”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然后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王班头和李辙脸上,带着一种“你们懂我意思吧?”的温和威胁。
王班头看着奕飞那看似无害却深不可测的眼神,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他腰间那个普普通通的铜铃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刚才那灵魂出窍的感觉记忆犹新,王班头可不想再来一次!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王班头挣扎着爬起来,声音干涩发飘:“干…干活!都起来!帮奕仙师脱粒!”
李辙还想挣扎一下,带着哭腔:“我…我可是李…”
“嗯?”奕飞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带着疑惑的上扬音调,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搭在了腰间的铃铛上。
李辙剩下的半截话瞬间被掐死在喉咙里,脸色煞白如纸,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动作比王班头还利索。
“我干!我干!脱粒!我擅长脱粒!”
李辙这辈子连稻谷长啥样都没仔细看过,此刻却把“脱粒”喊得如同毕生使命。
衙役们一看班头和李辙都怂了,哪还敢有半分犹豫。
一个个挣扎着爬起来,虽然脚步虚浮,眼神惊恐,但求生欲让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行动力。
于是乎,山间小院出现了极其诡异又充满黑色幽默的一幕:
原本凶神恶煞的衙役们,此刻如同鹌鹑般,乖乖地在王班头的指挥下,开始笨拙地摔打稻穗。
尘土和谷壳飞扬,把他们呛得直咳嗽,衙役制服沾满草屑灰尘。
用狼狈不堪都不足以形容。
李辙少爷更是“身先士卒”,可他哪里干过这种粗活,动作僵硬滑稽,拍下去的力道不是轻了就是歪了。
扬起的灰尘糊了一脸,瞬间从“肌霸哥”变成了“小金人”,一边咳嗽一边抹脸,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那两个跟班也差不多,递个稻杆都笨手笨脚,效率低下。
甄家兄弟和甄老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甄师义小声对甄师礼嘀咕:“哥,咱…咱还干吗?”
甄师礼看着那群昔日趾高气扬、如今灰头土脸的官差和少爷,少见聪明了一回。
“你傻啊,有这么多人呢!差我们两个?一边休息去。”
虽然新加入的“劳动力”技术生疏,效率感人,但架不住人多啊。
原本需要甄家兄弟忙活两三天的稻谷垛,在王班头的带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
金黄的谷粒哗啦啦地流入箩筐,很快堆起了一座小金山。
奕飞早已重新躺回了他的宝贝躺椅,舒服地眯着眼,享受着午时温暖的阳光。
他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以及谷粒流淌的“沙沙”声…
简直就是一曲美妙的丰收交响乐!
奕飞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欣慰”和“感动”。
“看呐!”奕飞在心中激情澎湃地赞美着:“多么感人的场景!官府衙役,深入田间地头,急百姓之所急,解百姓之所难!
不辞辛劳,不怕脏累,主动帮助困难农户抢收粮食!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公仆精神!这是鱼水情深!这充分体现了县太爷教导有方,官府作风扎实过硬!”
至于王班头那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是深入基层后的深刻感悟!
李辙那涕泪横流的惨状?
那是劳动改造后灵魂的洗礼!
衙役们那堪比逃荒的狼狈形象?
那是与民同甘共苦的光荣印记!
奕飞在脑海里给每个人都PS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和“人民好公仆”的锦旗。
“啧,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奕飞满足地叹了口气,惬意地调整了一下躺椅的角度,让阳光均匀地洒满全身,心里盘算着:
“等这批灵米卖了钱,是先去醉仙楼犒劳自己一顿呢,还是再淘换点有趣的小玩意儿?”
至于旁边那群“辛勤的公仆”和“劳改标兵”什么时候能脱完粒回家?
那得看工作什么时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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