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老子选择赛博功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璃焕的“暗线”与虚海黑市（旧版）

璃焕没有放弃对外部力量的探寻。在经历了虚海广播的石沉大海和“清算者阴影”的惊悚猜测后，他深知仅仅依靠内部力量，难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复合型危机。既然光明正大的外交途径在面对“归档者”和“清算者”这类高维存在时收效甚微，他决定转向宇宙社会的阴影层面，去那些规则扭曲、秩序崩坏的灰色地带碰碰运气。

凭借着他“甘露贵族”时期积累的、早已被他深埋心底的灰色人脉网络，以及加入宇社局后接触到的一些“特殊渠道”，璃焕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和资源，终于联系上了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一个游荡在虚海边缘、专门从事各种“禁忌知识”和“失落技术”交易的神秘信息掮客。

这个掮客没有固定的物理形态，出现时，更像是一团流动的、散发着柔和银光的水银，在虚空中不断变换着形状，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时而扩散成不规则的流体。它自称“秘银之狐”，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金属片在摩擦、碰撞，带着一种独特的沙沙质感，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交易的地点被选在了一处早已废弃的远古传送站遗迹。这里位于已知宇宙的最边缘，常年被虚海乱流冲刷，空间极不稳定，信号也难以追踪，是进行这种秘密交易的绝佳场所。传送站的主体结构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破败不堪，只剩下几段扭曲的金属拱门和闪烁着微弱能量火花的控制台残骸，在幽暗的虚空中如同巨兽的骸骨。

当璃焕的小型隐形穿梭艇抵达时，“秘银之狐”已经“悬浮”在传送站中央的空地上，它那银色的流体身躯反射着远处星云的微光，显得神秘而危险。

“璃焕…宇社局的‘和平使者’…”秘银之狐的声音在空旷的遗迹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放弃了你那光鲜亮丽的外交辞令，来到这种地方…真是令人意外。”

璃焕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他保持着高度警惕，缓缓走出穿梭艇，步入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区域。他知道，和这种存在打交道，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我需要情报。”璃焕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谨慎，“关于‘清算者’…以及它们与‘情绪古神’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他特意加重了“可能”二字，不想暴露自己已经掌握的猜想。

秘银之狐的银色身躯表面泛起一阵剧烈的涟漪，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又像是在评估这笔交易的风险与价值。“啊…‘清算者’…还有那些已经沉寂的‘旧日支配者’…危险的知识，非常危险…”它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探寻这种知识的代价…很高昂。”

璃焕早有准备：“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开个价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他以为对方会索要稀有的资源、先进的技术，或者某个文明的核心机密。

然而，秘银之狐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要你们所谓的‘宇宙通用货币’，也不要那些冰冷的‘数据’和‘技术’。”银色的流体微微旋转，形成一个漩涡状的“眼睛”，“我要…一段记忆。一段强烈的、未被记录过的、纯粹的情感记忆。”

情感记忆？璃焕皱起眉头。他听说过，在某些高等文明或虚海种族中，纯粹的情感体验是一种极其珍贵的“奢侈品”，但没想到秘银之狐会以此为交易货币。

“什么样的情感记忆？”

“越强烈越好，越独特越好。”秘银之狐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喜悦、悲伤、愤怒、恐惧…只要足够纯粹，足够深刻。这是虚海黑市中，最坚挺的硬通货。”

璃焕沉默了。他的生命漫长，经历过无数风雨，情感记忆如同星河般浩瀚。但要选出一段“强烈”、“独特”且“可以割舍”的情感记忆，却并非易事。那些最深刻的记忆，往往与他的身份、信念紧密相连，剥离它们，无异于割裂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家族的荣耀与覆灭，加入宇社局的决心，与林宵等人并肩作战的日夜，面对“归档者”时的无力，得知“清算者阴影”时的恐惧…

这些记忆，或沉重，或激昂，或痛苦，都太过深刻，他无法也不愿割舍。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考虑用其他方式交易时，一段相对“轻松”却同样独特的记忆，如同尘封的老酒，浮现在他的脑海——那是他第一次品尝林宵给他的那种名为“可乐”的黑色液体时的感受。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味觉冲击，甜、苦、刺激、气泡在舌尖爆炸…种种复杂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瞬间打破了他作为“甘露贵族”千年来的淡漠与平静。他清晰地记得当时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困惑、以及一丝…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好奇。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政治或战略考量的、最原始的感官与情感体验。

这段记忆，足够独特（对于他这个古老种族而言），也足够强烈，而且…似乎不像那些关乎生死存亡的记忆那样难以割舍。

璃焕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我可以给你一段记忆。”

他启动了个人终端上的一个特殊程序——这是赵小鱼为他开发的紧急情况下保存意识用的，此刻却被用来提取一段情感记忆。他小心翼翼地定位到那段关于“可乐”的记忆片段，将其从意识深处剥离出来，压缩成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能量晶体。

“这是我第一次…体验一种名为‘可乐’的饮料时的情感记忆。”璃焕将能量晶体轻轻向前一推，使其悬浮在空中，“对于我们‘甘露贵族’而言，这种纯粹的感官愉悦和困惑交织的体验，非常罕见。”

秘银之狐的银色流体猛地“吸”向那个能量晶体，将其包裹、吞噬。它的身体剧烈地波动起来，表面的银光忽明忽暗，似乎正在“品尝”这段记忆。

过了大约几分钟，秘银之狐的波动渐渐平息，银色的身躯重新稳定下来。

“嗯…有趣的体验…原始，却充满了…生命力。”它发出了满意的沙沙声，“一种打破常规、挑战固有认知的…‘惊喜’。很好，这段记忆…足够支付你所需要的情报了。”

璃焕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仿佛真的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现在，可以告诉我情报了吗？”

“当然。”秘银之狐的流体身躯再次变换形状，这一次，它凝聚成了一个类似卷轴的形态，“关于‘清算者’与‘古神’的关系…根据我收集到的、散布在虚海各处的零星碎片情报…你的猜测…部分正确，但也不完全正确。”

“什么意思？”璃焕追问。

“‘情绪古神’并非‘清算者’本身，也不是它们的‘先锋’或‘造物’。”秘银之狐缓缓说道，“它们更像是…‘清算者’在某个宇宙进行‘格式化’作业后，遗留在废墟上的…‘霉菌’。”

霉菌？璃焕心中一凛。这个比喻…既形象又令人不安。

“‘清算者’如同宇宙级的‘消毒水’，它们经过的地方，一切秩序、规则、生命形态都会被彻底摧毁、格式化。”秘银之狐解释道，“但‘消毒水’总会有失效或者无法渗透的角落。而‘古神’，就是在这些‘角落’里，依靠着‘清算者’作业残留的能量‘养分’，以及废墟中未被完全清除的‘情感残渣’，滋生出的…一种新的、扭曲的生命形态。”

“它们共享某些‘清算者’的特质——比如对规则的扭曲，对情感的极端化——但它们并非一体。‘古神’更像是‘清算者’力量的…变异体，或者说…污染后的副产物。”

璃焕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个情报，印证了他之前的部分猜想，又揭示了更深层的恐怖真相！古神，竟然是“清算者”毁灭后的“污染产物”？！

“那…‘归档者’呢？它们与‘清算者’，与‘古神’的关系又如何？”璃焕急忙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归档者’…它们是‘秩序’的维护者，或者说…记录者和分类者。”秘银之狐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它们恐惧‘清算者’，是因为‘清算者’的‘格式化’会彻底摧毁它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档案库’和‘秩序模型’，那是一种根本性的、无法调和的冲突。”

“至于‘古神’这种‘霉菌’…”秘银之狐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只要它们的‘污染范围’控制在一定限度内，不威胁到‘归档者’的核心‘档案系统’，它们…或许…根本懒得理会。毕竟，‘霉菌’虽然讨厌，但比起‘消毒水’本身，威胁性要小得多。清理‘霉菌’…是‘管理员’的工作，不是吗？”

管理员？璃焕立刻想到了林宵那个自称的“初级管理员”头衔，心中一阵恶寒。

交易到此结束。秘银之狐没有提供更多信息，它那银色的流体身躯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虚海乱流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璃焕一个人站在废弃的传送站遗迹中，心神激荡。

这次交易获得的情报虽然依旧模糊，甚至带来了更多的疑问，但却至关重要。

它解释了为何“归档者”对古神的存在反应相对冷淡——在它们眼中，古神或许只是需要清理的“宇宙霉菌”，而非需要立刻“格式化”的“高风险异常”。它也点明了“古神余烬”的真正本质——那是“清算者”毁灭力量的变异污染，是需要长期警惕和清理的“宇宙级辐射”，而非直接的、有组织的“入侵”。最重要的是，它揭示了“清算者”的恐怖——那是连“归档者”都畏惧的、能够彻底“格式化”宇宙的终极力量。

璃焕的赌注，似乎钓上来了远超预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碎片。

他站在虚空中，望着远处那片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虚海深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迷茫。

他们的宇宙，不仅被“归档者”这个“秩序管理员”观察着，被“古神余烬”这种“清算者霉菌”污染着，更可能…早已被那个名为“清算者”的终极“格式化力量”盯上了？

璃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情报带回去，告诉林宵、赵小鱼和苏清月。

这个宇宙的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也危险得多。

他转身返回穿梭艇，隐形力场再次激活，将他和这艘承载着可怕秘密的小艇，重新隐入虚海的阴影之中。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片废弃传送站的阴影里，一点银色的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秘银之狐留下的，仅仅是那段关于“可乐”的、对于它而言同样新奇的情感记忆，以及一个模糊的定位标记——指向璃焕刚刚离去的方向。

虚海的交易，从来都不是一次性的。知识的流动，总会带来新的交易，和新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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