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三天后,拘留所那扇沉重的铁门,在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打开。
初秋的阳光有些刺眼,许大茂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衣服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他出来了。
自由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吸进肺里,他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马路边上的人。
娄晓娥。
她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色布拉吉,身姿挺拔,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她的身边,站着她的父母,两张面孔上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和决绝。
许大茂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快步走上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晓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来接我回家吗?”
娄晓娥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也没有了争吵时的怨怼,只剩下一种看陌生人的淡漠。
“许大茂,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锤子,狠狠地砸在许大茂的胸口。
“不!”
许大茂的理智瞬间崩断,眼睛里迅速布满了血丝。
“我不离!晓娥!我不离婚!”
他嘶吼着,伸手就要去抓娄晓娥的手,想感受那一点熟悉的温度。
“啪!”
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地将他的手打开。
是娄父。
他怒目圆睁,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离不离,可由不得你了!”
街道办事处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调解员的话语在许大茂的耳边嗡嗡作响,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娄晓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挽留。
“晓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娄晓娥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那平静的眼神,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他绝望。
最终,在娄家不容置喙的坚决态度下,在街道办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劝说下,许大茂的所有挣扎都化为了徒劳。
他眼睁睁地看着娄晓娥拿起笔,在那份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个字,像三把尖刀,彻底剜空了他的世界。
娄晓娥签完字,便头也不回地跟着父母走了。
从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许大茂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那份冰冷的协议,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
与此同时,另一场风暴,正在四合院里悄然酝酿。
傻柱掉进粪坑的消息,经过几天的发酵,已经成了院里人茶余饭后的最大笑料。
这个消息传到贾张氏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坐在炕上,等着秦淮茹下班回家做饭。
当她从邻居嘴里听到“傻柱”、“粪坑”、“扫厕所”这几个词连在一起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手里的一个窝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傻柱!
那个给她家送白面馒头,偷厂里剩菜,让她能隔三差五吃上肉的傻柱!
那个她内定好的,贾家未来的长期饭票!
现在不仅名声臭了,人也倒了天大的血霉!
贾张氏的脑子飞速转动着,算计着。
傻柱倒了,谁来接济贾家?
谁来给她这个老婆子养老送终?
谁来养活棒梗和小当?
指望秦淮茹那点微薄的工资?连糊口都难!
唯一的指望,那个最粗壮的经济来源,断了!
“完了……全完了……”
贾张氏喃喃自语,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
一股无名之火,从她的心底最深处,猛地窜了上来。
凭什么?
凭什么她贾家就要过这种苦日子?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一件接一件地出事?
贾张氏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年轻而又可恨的脸。
林建国!
对!就是他!
“都是他!都是那个小畜生!”
贾张氏猛地从炕上跳了下来,肥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
“自从他住进咱们院,咱们院就没安生过!”
“他克死了自己的爹妈,现在又来克我们院里的人!”
“他就是个扫把星!是来克我们所有人的!”
她把许大茂离婚的不幸,把傻柱掉粪坑的倒霉,把贾家即将到来的饥饿,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了林建国的头上。
怨气和恐慌,像毒蛇一样吞噬了她最后一点理智。
她再也按捺不住。
她疯了一样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一瘸一拐,却速度极快,带着一股凶悍的气势,径直扑向了后院。
后院里,林建国新分到的那间小耳房,门窗紧闭。
贾张氏冲到房门口,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指,指着那扇门,开始了她最擅长的表演。
“林建国!你给我滚出来!”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是用指甲在刮铁锅,带着一股子怨毒。
“你这个不祥之人!丧门星!”
“我们院不欢迎你!赶紧从我们院里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这房子不能给你住!这是我们家的!是东旭的!你凭什么住!”
她一边骂,一边开始捶打着门板,发出“砰砰”的闷响。
见屋里毫无动静,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她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的天爷啊!没天理了啊!”
“扫把星住进我们家,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我苦命的东旭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媳妇孩子都要被人欺负死了啊!”
她又哭又骂,声音穿透力极强,传遍了整个大院。
前院的,中院的,窗户一扇扇被推开,人头一个个探了出来。
所有邻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吸引,纷纷走出家门,朝着后院围了过来。
一场新的风波,再次被这个撒泼成性的老虔婆,给硬生生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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