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种兵王崛起都市
第21章赌局分成(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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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的手从腰后摸出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像贴在陈阎耳边的蚊子振翅:“三爷让你留下。”

陈阎没动。他还站在擂台边缘,脚下的帆布残留着汗渍与血迹,黏得鞋底发涩。一条浸透汗水的白毛巾松垮垮搭在肩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眉骨往下滑——那眉骨上还带着道新鲜的划伤,渗着细小红珠——最终在下巴的胡茬上积成一滴,沉甸甸砸进深色衣领,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抬手将毛巾扯下,指尖捏着边角,一下下叠得方方正正,动作慢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随后精准地塞进背包侧袋,拉链拉合时发出“咔啦”一声轻响,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接着才弯腰拿起搭在栏杆上的黑色卫衣,左手先钻进袖子,再抬右手,让布料一寸寸裹住还带着擂台热气的手臂,指尖掠过肘部缠绕的白色绷带时,刻意顿了顿,确认那圈绷带没松、也没移位,才将卫衣下摆往下扯平。

“带路。”他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刚打完拳的沙哑,却没半分犹豫。

守卫转身,黑色工装裤擦过水泥地,脚步沉得像钉在地上,径直走向仓库深处的后门。陈阎跟在后面,军靴的硬鞋底踩在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均匀得像在倒计时。两人穿过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墙面上满是斑驳的霉斑与划痕,尽头的铁门锈迹斑斑,门边立着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肩背绷得笔直,像两尊没表情的石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守卫抬起手腕,露出内侧刻着暗纹的金属牌,其中一个男人才缓缓伸手,转动门把,“咔哒”一声,门锁弹开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门外是条逼仄的巷子,两侧的高墙直插夜空,只漏下窄窄一线墨色天幕,几颗星星嵌在上面,亮得发寒。地面泛着潮湿的水光,空气里飘着消毒水与尘土混合的味道,显然刚有人洒过水,试图冲刷什么痕迹。他们沿着墙根走,军靴踩在湿滑的地面,偶尔溅起细小的水花,走了约莫五十米,守卫突然左拐,推开一道虚掩的木门——门后藏着座老式四合院,院墙爬满枯藤,院中央孤零零立着一株老槐树,枝桠光秃秃的,像干枯的鬼爪伸向天空。树下摆着一套青石雕花的桌凳,石面上积着薄灰,角落堆着几口破旧的木箱,木箱缝隙里露出些干草,风一吹就簌簌掉渣。正前方是典当行的后堂,朱红色的木门漆皮剥落,门楣上挂着盏褪色的红灯笼,灯穗耷拉着,门缝里漏出昏黄的灯光,在地面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守卫抬手敲了三下门,节奏平稳得像钟摆:“咚、咚、咚。”

门从里面拉开,一个穿藏青色唐装的中年男人探出身,袖口绣着暗纹云纹,他目光扫过陈阎时,瞳孔微缩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侧身,让出半条道:“请进。”

屋内空间不大,靠墙摆着一排深色博古架,架上错落有致地放着铜炉、玉瓶、瓷碗,每个摆件都罩着玻璃罩,罩子上蒙着层薄灰,显然许久没擦拭过。屋子正中摆着一张紫檀木圆桌,桌面光可鉴人,两侧各放一把雕花太师椅,木纹里还渗着经年累月的包浆。赵三爷坐在主位上,身上穿件玄色对襟衫,左手握着两颗油光锃亮的玉核桃,指腹摩挲着核桃表面的纹路,转得“咕噜、咕噜”响;右手搭在椅扶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左眼罩着块黑色丝绒眼罩,仅露出的右眼微微眯着,目光像淬了冷光的钩子,上下打量着陈阎,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坐。”他开口,声音里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

陈阎没动。他站在门口,目光快速扫过屋内——屋角立着个半人高的黑色保险柜,柜门没关严,露出半截银色的金属边,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深色绒布;墙上挂着幅水墨山水画,画的是远山流水,可画轴明显歪了一寸,左边低右边高,与墙面的水平线差了点意思。他往前迈了两步,没选正对赵三爷的椅子,反而挑了离门最近的那把,坐下时膝盖微微弯曲,重心往前倾,右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离裤兜里的东西只有一寸距离。

赵三爷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杯盖刮过杯口,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他将杯子递过来:“刚泡的龙井,尝尝?听说你很能打。”

陈阎没接。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碰了下杯壁——温度烫得惊人,指尖瞬间传来一阵灼意。这种初秋的天气,茶水泡好十分钟就该温了,可这杯茶却烫得能烫手,显然是刚续的热水,甚至可能……水里加了别的东西。他收回手,指尖在裤缝上悄悄蹭了蹭,随后将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下,纹丝不动。

“能打的人多了。”他说,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活得久的不多。”

赵三爷嘴角往上牵了牵,却没笑到眼底,那点弧度很快就消失了。手里的玉核桃转得慢了下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变得清晰,一下一下,像敲在人心上的锤子。

“年轻人,懂分寸是好事。”他把茶杯放回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笃”的一声,“赌局分成,你七我三,如何?”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连玉核桃转动的声音都停了。站在墙边的保镖悄悄往前挪了半步,手已经贴上了腰间的枪套,指节扣着枪套的边缘,呼吸都放轻了。空气像被拉紧的弦,稍微用力就会崩断。

陈阎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赵三爷的独眼,一字一句地说:“我十,你零。”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三爷手里的玉核桃突然加速,“咕噜咕噜”的声音变得急促,几乎化成一团模糊的影子。他手背的青筋猛地凸起,像蚯蚓似的爬在皮肤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发出一点痛哼。他没拍桌子,也没怒喝,只是用那只独眼死死盯着陈阎,眼神锋利得像刀片,刮过皮肤都能感觉到疼。

“你知不知道,这城里多少拳手挤破头想进我的场子?”他声音压得很低,却每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地上,“有人跪着求我给三成,有人拿断手断脚换五成。你不过赢了一场,就敢开口要吃全头?”

陈阎坐着没吭声。他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布料被蹭得发皱——这是他从年轻时就有的习惯,每次在心里计算风险、权衡利弊时,手指就会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

“规矩就是规矩,没人能破。”赵三爷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难为你,给你七成,已经是看在你能打得份上,破例了。”

“规矩是谁定的?”陈阎终于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平。

“我。”赵三爷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也能改。”

赵三爷没说话。手里的玉核桃停了半秒,随后又转了起来,速度比刚才更快,“咕噜”声里带着点焦躁。

“你是在逼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像结了层冰。

“不是逼。”陈阎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过,发出“刺啦”一声短促的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是谈。”

“谈?”赵三爷突然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是谁?凭一场胜绩,就想掀了我的桌子?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这个场子,你连上台挥拳的机会都没有,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场子是你搭的。”陈阎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丝毫退缩,“但台面上的人,是我打赢的。”

“你……”赵三爷猛地撑着桌子站起身,独眼瞪得溜圆,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地下拳场这块肉吗?多少人等着看我松口、等着分一杯羹!今天让你拿十成,明天所有人都会来跟我要翻倍,这盘棋的轻重,你还看不懂!”

“我看得很清楚。”陈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有力,“你怕的不是我拿十成,是怕我开了这个头,其他拳手也会跟着要十成,怕你的规矩再也管不住人。”

赵三爷的瞳孔骤然缩成一点,握着玉核桃的手猛地收紧,核桃碰撞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阎继续说:“你给我七成,不是破例,是想拿这三成当钩子,让我服软、让我听话,以后乖乖当你的棋子。但我不需要听话,我要的是自主——打不打、跟谁打、拿多少分成,我说了算。”

“自主?”赵三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在这地下世界里,谁给你自主?你能护得住自己,还能护得住你身边的人?你能压住其他拳手的不服气?你能扛住那些输了钱的大佬们的报复?”

“我能。”陈阎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凭什么?”赵三爷追问,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凭我敢当着你的面,说‘我十你零’。”

赵三爷死死盯着陈阎,牙关咬得咯咯响,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屋外的风卷着落叶吹过,刮得老槐树的枝桠沙沙响,像有人在窗外窃听。墙边的保镖已经将枪套的搭扣解开,手指碰到了冰凉的枪身,只等赵三爷一声令下,就能立刻扣动扳机。

可赵三爷没动。

他突然笑了,笑声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从喉咙里滚出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好一个‘我十你零’。”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玉核桃又开始转动,可节奏却乱了,时快时慢,“你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你以为赢了一场拳,就能把我的场子搅得天翻地覆?”

陈阎没回答。他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深深插入地面的铁桩,任凭赵三爷的目光刮在身上,纹丝不动。

“你可以走。”赵三爷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破罐破摔的冷漠,“但你记住,从今往后,这城里所有的地下场子,都不会再给你安排一场比赛——没我,你连口饭都吃不上。”

“我不靠你吃饭。”陈阎说。

“那你靠什么?”赵三爷追问,眼神里满是讥讽。

“靠我自己的拳头。”

赵三爷猛地抬头,独眼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意,握着玉核桃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陈阎没回避他的目光,反而往前递了递,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的规矩不能改,那我就打破它。”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墙边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却被赵三爷抬手拦住了。赵三爷摇了摇头,眼底的杀意慢慢褪去,只剩下复杂的神色。

门被拉开,夜风“呼”地灌进来,吹动陈阎卫衣的下摆,露出里面深色的运动裤。他跨出门槛,站在廊下,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将屋内的灯光与气息隔绝;前方是漆黑的巷道,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高墙缝隙,投下几点微弱的光。

他没走远。就站在原地,背对着房门,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先是玉核桃转动的声音突然断了,屋里静得像真空。

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拳头砸在了圆桌上,力道大得连门外都能感觉到震动。

然后是脚步声——赵三爷的脚步声,沉稳中带着点急促,一步步靠近门后。

门缝底下,一道细长的阴影缓缓移动,最终停在门槛边缘,显然是赵三爷蹲在了门后,正透过门缝往外看。

陈阎没回头。他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摸向后颈,那里有一道三寸长的旧伤疤,疤痕颜色已经变浅,却依旧凹凸不平——那是他前世执行任务时,被敌人的刀划开的,差点就割断了颈动脉。指尖碰到疤痕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胸口起伏均匀;心跳也没加快,像擂台上一样沉稳。

屋内,赵三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低沉得像深夜的鬼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你以为……走出这道门,就真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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