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文渊的警告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石子,陆星辰的警惕性提升到了最高。他依旧如常工作,但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一切异常。
“蚀骨计划”,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一种阴损和缓慢侵蚀的意味。陆星辰推测,这很可能不再是直接的武力刺杀,而是更隐蔽、更防不胜防的手段,比如下毒。
接下来的两天,他格外注意饮食和接触的物品。送快递时,他拒绝了所有客户递来的水和食物,接触包裹时也以更隐蔽的方式检查是否有粉末或液体残留。他甚至对自己那辆三轮车的车把、座位等经常接触的位置都保持了关注。
然而,“暗影神殿”能被文渊背后的部门郑重提及,其手段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直白。
第三天下午,陆星辰接到一个送往老城区的普通文件袋快递。收件地址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收件人是一位独居的老人。这单快递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
他像往常一样,骑着三轮车来到楼下,拨通了收件人的电话。
“喂,王大爷吗?您有个快递,我在您家楼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和虚弱的声音:“哦……是快递啊……小伙子,我腿脚不方便,下不了楼,你能给我送上来吗?就三楼,301。”
要求合情合理。很多老人或者行动不便的客户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陆星辰平时也经常帮忙送上楼。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上来。”陆星辰答应道,拿着那个薄薄的文件袋,走进了楼道。
楼道里有些昏暗,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和尘埃气味。他步伐平稳地走上三楼,来到了301室门口。房门是老旧的那种暗红色木门,门上有不少划痕。
他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王大爷的声音,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确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穿着朴素家居服的老人,他扶着门框,看起来确实腿脚不便。
“王大爷,您的快递,麻烦在这里签收一下。”陆星辰将文件袋和签收单递了过去,目光平静地扫过老人和门内的景象。门内是普通的老式家居陈设,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老人接过笔,颤巍巍地在签收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在他将签收单递还给陆星辰,陆星辰伸手去接的那一瞬间——
异变陡生!
老人那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骤然爆发出毒蛇般阴冷锐利的光芒!他递出签收单的手猛地向前一探,五指如同铁钩,速度快得带起残影,直抓陆星辰的手腕!而他那扶着门框的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屈指一弹,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淡灰色粉末,如同被无形之力推动,精准地射向陆星辰的面门!
这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老人的动作、眼神、气息在瞬间完成了从垂暮到凌厉的极致转变,配合得天衣无缝!那抓向手腕的一击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那无声无息、几乎融入空气中尘埃的灰色粉末!
这粉末,必然就是“蚀骨”之毒!
面对这精心策划、近乎完美的偷袭,陆星辰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预料。
他伸出去接签收单的手,在老人五指抓来的瞬间,手腕如同无骨般微微一沉一绕,不仅轻松避开了那一抓,反而用两根手指巧妙地夹住了那张签收单,顺势向后一带。
同时,他面对那射向面门的灰色粉末,既没有后退,也没有格挡,只是看似随意地、如同正常人被惊吓般,轻轻吸了半口气。
那缕淡灰色的粉末,被他这“恰好”的吸气,一丝不落地全部吸入了鼻腔!
“得手了!”假扮老人的杀手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和残忍!没有人能在吸入“蚀骨粉”后存活!这毒粉会附着在肺叶和骨骼上,初期毫无感觉,但在十二个时辰后骤然发作,令中毒者浑身骨骼如同被万蚁啃噬,寸寸碎裂,痛苦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在极致折磨中死去!无药可解!
然而,他脸上的喜色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就瞬间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惊骇!
只见陆星辰吸入那足以致命的毒粉后,非但没有露出任何痛苦或惊慌的神色,反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味。紧接着,他喉咙微微一动,仿佛将什么东西咽了下去,然后……他竟然打了个小小的嗝,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味道有点淡,下次可以多加点料。”陆星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一样的杀手,语气平淡地评价道。
“你……你……”杀手指着陆星辰,手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蚀骨粉”怎么可能无效?!就算是实力高深的古武者也绝不可能硬扛!
“很惊讶?”陆星辰向前一步,逼近对方,“就这点连给我提神都不够的玩意儿,也配叫‘蚀骨’?”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用毒?”
“你们‘暗影神殿’引以为傲的这点伎俩……”
“早就是我几百年前玩剩下的了。”
话音未落,陆星辰出手如电!他并没有攻击杀手的要害,而是并指如剑,快若幻影般在杀手胸腹间的几处大穴连点数下!
那杀手只觉得数道灼热如烙铁般的气流瞬间侵入体内,封锁了他所有的力量,并且如同跗骨之蛆,在他经脉中疯狂窜动,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想要惨叫,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痛苦地蜷缩着,用恐惧到极点的眼神望着陆星辰。
陆星辰俯视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回去告诉‘暗影神殿’。”
“下次派点像样的人来,别再送这种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的垃圾。”
“还有,记住我的警告。”
他直起身,不再理会地上痛苦挣扎的杀手,拿着那张签收单,转身从容地走下了楼梯。
回到三轮车旁,他将签收单放入文件夹,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最普通的上门派送。
他骑上车,拧动电门。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所谓的“蚀骨之毒”,在进入他身体的瞬间,就被他体内浩瀚如星海的力量直接分解、吞噬,化为了最精纯的能量,补充了他微不可查的一丝消耗。确实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暗影神殿”的第一次“蚀骨”行动,以这样一种荒诞而彻底失败的方式告终。
陆星辰知道,这绝不会是结束。但他依旧平静。
无论对方还有什么手段,他都接着。
只希望,下一次能稍微有点挑战性,别总是这些让他连热身都算不上的、“玩剩下的”无聊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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