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随着棒梗凄厉的哭嚎划破夜空,整个四合院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荡开了涟漪。
一扇扇木门吱呀作响,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映照出一个个披着外衣、睡眼惺忪的身影。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得真切——那是棒梗的哭声!
婆媳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鞋都来不及穿好,趿拉着就往后院奔。
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杂乱地回响,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待到看清后院的情形,贾张氏“嗷”一嗓子就哭开了:
“我的乖孙啊,你这是咋的了?
是哪个挨千刀的下这毒手啊!”
声音凄厉,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秦淮茹更是身子一软,扑上前将棒梗搂进怀里。
月光下,孩子满脸是血,黏稠的液体顺着额角往下淌,染红了衣襟。
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单薄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那副柔若无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这时大院的人已经围成了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三位大爷拨开人群走上前来,众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张云启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不得不出面——事发在他门口,若是闭门不出,反倒显得心虚。
壹大爷易中海瞥了他一眼,目光犀利如刀。
待看到棒梗头上还在汩汩冒血,眉头拧成了疙瘩:“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孩子血流干吗?快送医院!”
他朝傻柱一挥手,
“柱子,你背棒梗,和秦淮茹赶紧去!”
傻柱早就急得搓手跺脚,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二话不说背起棒梗就往外冲。
秦淮茹抹着眼泪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贾张氏还瘫坐在地上,肥胖的身子一耸一耸地哭嚎,唾沫星子四溅:
“张云启!我家棒梗倒在你家门口,不是你打的还能是谁?
你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个绝户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绝户”这两个字是壹大爷的逆鳞?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贰大爷刘海中挺着肥硕的肚子挤上前,清了清嗓子摆出官威:
“张云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平时看你挺老实,下手咋这么黑?
这要是闹出人命,你得吃花生米!”
张云启气极反笑:“贰大爷,您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打的?
张口就给我判了死刑,好大的官威啊!
您这么能耐,是不是给您个翅膀就能上天?
给您根铁棍就能撬动泰山?”
这番话把刘海中噎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个官迷最恨别人戳他痛处——在厂里混了半辈子,连个小组长都没当上。
人群里不知谁憋不住笑出了声,张云启循声望去,只见许大茂正朝他竖大拇指。
壹大爷听着四周嗡嗡的议论声,又看了眼还在哭闹的贾张氏,深深吸了口气:
“老嫂子,你再这么闹,这事我可不管了。
都半夜了,明天还要上工呢。”
贾张氏这才收了声,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三角眼怨毒地瞪着张云启。
易中海转向张云启,语气严厉:“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咱们院年年评先进,靠的就是互帮互助、尊老爱幼。
不尊重长辈,是要被孤立的。
再有下次,别怪我们把你这害群之马赶出大院!”
贾张氏眼睛一亮,又嚎起来:
“老易说得对!就得把他赶出去!
他爹妈都不在了,还占着两间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打伤我乖孙,必须把房子让出来,赔医药费!”
张云启眼神一冷,对着贾张氏悄无声息地释放了精神冲击。
正手舞足蹈的老虔婆突然像被抽了骨头,一头栽倒在地,脸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口吐白沫,不动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后背发凉。
张云启上前一步,摊手道:“这次可赖不着我了吧?
贾老婆子离我两米远,也是倒在我家门口。
这一家子是专业碰瓷的吧?”
他转向易中海,声音陡然提高:
“刚才您说尊老爱幼?
我爹妈前年走的时候,谁管过我?
我一个半大孩子,既要上学又要给爹妈料理后事。
要不是厂里和街道办帮忙,我连火化费都凑不齐!
那时候你们在哪?
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烈士遗孤的?”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铿锵:“动不动就要把人赶出去?
这房子是GJ的!是RM的!
壹大爷,大清早亡了!
街道办让您当这个管事大爷,是让您服务邻里的,不是让您当土皇帝的!
封建大家长那一套,是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
您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街道办,把您刚才那番话说给王主任听听?”
易中海听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而下。
他本想用道德绑架,没想到对方直接祭出了民族大义,还要去街道办告状!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起来:
“说起当年的事,我这心里就愧得慌……他爹妈走的时候,我本该去搭把手的。”
“谁说不是呢?
他爹是为厂子流过血的,听说还是战场上下来的老革命。
要是知道孩子被这么欺负,怕是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你们看贾张氏躺那儿不动了,该不会是报应吧?”
这话没说完,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夜风吹过后院,忽然觉得阴森森的。
二猛地一拍大腿:“老刘啊,光天今天还没收拾吧?赶紧回家!”
刘海中如梦初醒:“对对对,这就回!这混小子这月的生活费还没交呢!”
说着转身就走。
易中海:“……”
叁大妈也扯了扯阎埠贵的袖子:“老头子,你那自行车还没擦亮吧?
学问如逆水行舟,擦车也是这个理啊!”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说得对!擦车如治学,都要精益求精。”
说完溜得比谁都快。
易中海看着瞬间空了一半的院子,只得招呼剩下的人:“都别走!贾张氏还有气,先抬回去,明天再说!这大半夜的……”
众人不情不愿地七手八脚抬起贾张氏,作鸟兽散。
易中海也混在人群里匆匆离去,脚步凌乱,仿佛身后有鬼追着。
张云启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
回到屋里,他毫无睡意。
铺好新买的棉被后,他心念一动,进入了神秘空间。
在这里,他仿佛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精神力如潮水般蔓延开来,随意选了块黑土地,意念微动,泥土便自动翻涌起来。
撒下萝卜种子,引池塘水均匀浇灌。
在温热的池塘里洗去一身疲惫,又饮了几口甘甜的井水,他满意地准备离开。
却不知就在他踏出空间的瞬间,黑土地上已经冒出了点点嫩芽。
躺在新铺的床上,张云启轻轻吐出一口气。
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即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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