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普度众生，你让阎王写检讨？
第8章：琵琶精暴走拆洞府（旧版）

陆九幽想起灵山账目里的异常，右手还放在计算器上。他想再查点东西。屏幕突然闪出红光。

他眼皮一跳。

眼前弹出一个窗口：【S级紧急债务申诉】

来源：琵琶洞

内容加密，要现场解码

他没说话，转身就走。

五指山的风吹着，孙悟空站在原地，金箍棒插在地上。陆九幽没回头，把计算器塞进卫衣口袋，踩过地上的符纸碎片。

山路歪斜，越往东走越阴冷。

过了三刻钟，他看到一座山。

白墙红柱，门匾写着“琵琶洞”。柱子歪了，屋顶塌了一半，地上全是牙印。

不是老鼠咬的。

是獠牙啃的。

陆九幽左眼闪过金光，断口处浮出几行字：

【天蓬元帅情债账目——高翠兰篇】

【登记时间：西游历三百零七年】

【批红人：玉帝（代签）】

【备注：此债不可赦免，违者贬为畜牲道永世不得超生】

他正看着，一根石柱突然断了。

一头粉毛野猪从废墟冲出来。三米高，獠牙外露，尾巴焦黑，身上缠着断锁链。它四脚蹬地，一口咬住另一根柱子，咔嚓一声咬下一大块。

每咬一口，柱子里就飘出新字。

陆九幽听清了：

“高翠兰婚书……作假。”

“聘礼清单……伪造。”

“私会证据……栽赃。”

野猪动作慢了下来。

它松开嘴，低头看那些字，鼻孔喷气，眼睛变红。

陆九幽没动。他知道这野猪现在听不进话。记忆刚被撕开，还在流血。

他低声说：“你不是犯错，你是被写进了错的故事里。”

野猪猛地抬头。

它盯着陆九幽，喉咙发出闷响。

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一滴，是一串串砸在地上，冒起青烟。那是神魂受伤的愿力在烧。

陆九幽皱眉。这野猪情绪太强，封印快撑不住了。

他刚想后退，远处传来冷笑。

“天蓬，你还真信这些鬼话？”

声音像女人，温柔又冷，带着月宫的回音。

但陆九幽听出来了——这不是真人说话，是法术广播。

野猪浑身一震。

它仰头大吼，声音震裂山体。

下一秒，它四肢发力，撞向身后山壁。

轰！！！

琵琶洞塌了半边。石头乱飞，尘土冲天，封印符文大片熄灭。

陆九幽被气浪掀翻，撞上断碑，计算器从兜里甩出，落地还在闪。

【警告：目标魂力波动突破阈值】

【封印松动度：67%】

【建议启动羁押程序】

他没管提示，爬起来先找那头猪。

不见了。

但它逃的方向留下一串焦痕，地面裂开，像是用身体硬犁出来的沟。

陆九幽捡起计算器，看了眼残留数据。

“高翠兰篇”最后一页没读完，卡在一句：

【真实身份：玉帝御批‘情债清洗计划’第一号实验体】

后面被加密了。

他眯眼。

有人不想让这野猪想起太多。

刚才那声冷笑，多半是来干扰的。故意激怒它，让它毁掉证据。

陆九幽摸了摸卫衣背后的“反卷第一人”，嘴角一扬。

你们怕它清醒。

那就说明，它记得的东西很痛。

他顺着焦痕往前走，计算器不断刷新能量信号。

走不到百步，地上多了点东西。

血。

粉红色的血，冒着热气，闻着像烂蟠桃。

陆九幽蹲下，用指尖沾了一点。

计算器自动识别：【含微量仙籍烙印】

【来源：天庭户籍司注销名单】

【对应姓名：高翠兰（已除名）】

他站起身，把手指在裤子上擦了擦。

这名字是真的。人也是真的。但已经被抹去。

难怪那野猪一听这三个字就失控。

它不是贪吃，是饿太久。饿到连记忆都吃了。

陆九幽继续走。

山路变窄，岩壁开始渗水，水珠滴落，沙沙响。

突然，计算器震动。

屏幕上跳出信息：

【检测到原始契约残片】

【位置：前方三十步岩缝内】

【风险等级：高】

他加快脚步。

岩缝只有半人高，里面黑。他弯腰钻进去，爬了十几米，终于看到光。

一块石板嵌在岩壁里，上面压着半截锁链。

他伸手去拿。

锁链突然抖了一下。

不是风。是有东西在动。

陆九幽盯着锁链，慢慢收回手。

他不再碰石板，打开计算器拍了张照。

照片存进系统，立刻弹出结果：

【文件名：天蓬元帅婚约强制解除令】

【签署方：广寒宫代理执事】

【见证人：嫦娥（指纹认证）】

【附加条款：违约者将承受三界唾弃之刑】

他盯着“嫦娥”两个字看了两秒。

然后笑了。

笑得肩膀直抖。

原来如此。

不是她诬陷你。

是你替她背了锅。

他收起计算器，转身准备离开。

刚爬到洞口，外面有动静。

哗啦——

是锁链拖地的声音。

陆九幽停下。

他探头看了一眼。

那头粉毛野猪回来了。

它站在废墟中央，手里抓着半面碎铜镜，镜面映着一个模糊的女人脸。

它死死盯着那张脸，嘴里喃喃念着。

陆九幽听清了：

“我没碰你……我连你宫门都没进过……”

“那天我在天河练兵……玉帝说我调戏仙娥……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它举起铜镜，想砸。

手抬到一半，又停了。

它低头看自己的爪子，忽然低吼。

不是愤怒。

是委屈。

它把铜镜轻轻放下，用鼻子推了推，像在放宝贝。

然后转身，一步步走进山林深处。

陆九幽没追。

他知道现在追也没用。

这野猪还没准备好当徒弟。

但它已经醒了。

比猴子醒得还狠。

他低头看计算器，最后一行还在闪：

【S级债务申诉已受理】

【申请人：天蓬元帅（现形态：暴走态）】

【下一步：追溯原始批红文件】

他合上盖子，往东走去。

那边有座星宿台，归幽冥界管。

听说那里堆满了天庭的旧档案。

他走得很慢。

功德值还在扣。

-99950

-99940

-99930

每少一点，右眼就凉一分。

但他没停。

快到山脚时，天上飘下一张纸。

是刚才崩塌时从柱子里飞出来的。

他接住一看。

是“高翠兰篇”的结尾。

最后一句话写着：

【本合约执行完毕后，当事人高翠兰已被遣送至轮回第十道，永世不得以真名现世】

风一吹，纸角烧了起来。

火从里面燃起，像是被人用神识点着的。

陆九幽没甩手。

他任由火焰爬上指尖，烧到掌心才松开。

纸灰落在地上，拼出半个字。

像是“冤”。

也像是“愿”。

他抬起脚。

准备踩下去。

脚底离灰烬还有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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