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清理完酆都城外的残敌,飞鹏并未停歇。他深知这些溃散的凶魂厉鬼若不彻底清除,日后必成祸患。他命麾下天兵分成数队,对酆都城周围百里进行拉网式搜捕,务必将所有逃窜的鬼影斩草除根。同时,他亲自带着一队亲兵,跟随崔珏登上酆都城头,俯瞰着这片被黑气笼罩的土地。
“将军,您看那边。”崔珏指向城北方向,那里黑气最为浓郁,隐隐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不断旋转,正是无回深渊所在。“那深渊之下,便是此次祸乱的源头。十殿阎罗正率阴兵在深渊边缘苦苦支撑,试图重新加固封印,但收效甚微。”
飞鹏凝望着那片翻滚的黑气,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从深渊中散发出的那股令人心悸的邪恶力量,比黑煞鬼王要强横数倍不止。“看来,仅凭地府的力量,确实难以应对。”他沉吟道,“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局面,不让更多的凶魂厉鬼从深渊中涌出。”
崔珏苦着脸道:“将军所言极是。只是那些凶魂厉鬼悍不畏死,源源不断,阴兵们伤亡极大,再这样下去,恐怕……”
飞鹏目光锐利,扫过城下堆积如山的鬼影尸骸——那些被天雷劈散、被神兵斩杀后残留下来的枯骨与黑雾凝结物。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崔判官,传我将令,命城中所有能动弹的阴差,即刻前往城外,将那些妖孽尸骸收集起来。”
崔珏一愣:“收集尸骸?将军,这些都是至阴至邪之物,留在城中恐有不妥,理应焚烧净化才是。”
飞鹏摇了摇头,指着城北无回深渊的方向,沉声道:“焚烧固然干净,但未免太过便宜它们了。本将军要让这些妖孽,以及深渊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好好看看反抗天庭的下场!传我将令,就在那无回深渊的边缘,筑一座‘京观’!”
“筑京观?!”崔珏闻言大惊失色,险些站立不稳。他虽是判官,见惯了地府的阴森恐怖,但“筑京观”这种极其残酷和震慑人心的做法,即便是在地府也极为罕见。所谓京观,便是将敌人的尸骸堆积起来,覆土夯实,筑成一座高台,以炫耀武功,震慑敌胆。这不仅是对敌人肉体的摧残,更是对其精神的极致打击。
“将军,这……这是否太过残忍了?它们虽为凶魂厉鬼,但终究也是魂体……”崔珏有些犹豫。
飞鹏眼神冰冷,语气斩钉截铁:“残忍?崔判官,你忘了地府阴兵的死伤了吗?忘了这黑气所过之处生灵寂灭了吗?对这些毫无怜悯之心的邪祟,谈何残忍!本将军要让深渊之下的东西看看,敢犯我三界者,便是如此下场!我要让它们从心底感到恐惧,让它们知道,反抗天庭,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与决绝。崔珏看着飞鹏那双燃烧着怒火与战意的眼睛,心中一凛,不敢再有异议。他知道,这位天庭来的荡邪除祟大元帅,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对付这种来自九幽的邪祟,或许只有用更极端、更霸道的手段,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下官……遵令!”崔珏躬身领命,立刻转身下去安排。
消息传出,无论是地府的阴差还是天庭的天兵,都感到一阵心惊。收集尸骸的工作迅速展开。那些原本散落在城外各处的鬼影尸骸,被源源不断地运往城北无回深渊的边缘。阴差们虽然心中惴惴,但在飞鹏军威的震慑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飞鹏亲自坐镇深渊边缘,指挥筑台。他命人将那些最为高大、最为狰狞的骸骨挑选出来,作为京观的骨架,然后将其他尸骸与黑色凝结物层层堆叠。天庭的天兵则施展神力,搬运巨石,夯实土层。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却又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肃杀之气。
深渊之下,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动静,那翻滚的黑气更加剧烈,隐隐传来更加愤怒和不甘的咆哮。一些试图冲出深渊的凶魂厉鬼,在靠近正在修筑的京观时,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威慑,动作都变得迟滞起来,很快便被边缘的阴兵斩杀。
数日后,一座巨大的京观终于在无回深渊边缘拔地而起。这座京观高达十数丈,全部由凶魂厉鬼的尸骸与土石混合筑成,形状狰狞,散发着浓郁的死气与怨气,却又在飞鹏暗中布下的镇邪符文压制下,无法扩散。远远望去,如同一只匍匐在深渊边缘的巨兽,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气息。
飞鹏站在京观之下,裂穹枪拄地,目光如电,扫视着深渊中翻腾的黑气。他朗声道,声音如同惊雷般传遍整个酆都城乃至深渊之下:“深渊之下的妖孽听着!此乃尔等叛逆之下场!本帅飞鹏在此立此京观,以为警示!三日之内,若不束手就擒,交出幕后黑手,本帅必将率领天兵天将,杀入深渊,将尔等彻底碾碎,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带着战神的威严与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靠近深渊的阴兵和凶魂厉鬼耳中。深渊中的咆哮声似乎都为之一滞,随后变得更加狂暴,却又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十殿阎罗闻讯赶来,看到这座骇人听闻的京观,皆是面色复杂。他们虽觉得此法过于酷烈,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座京观立在深渊边缘,如同一个巨大的屏障,不仅极大地打击了深渊内凶魂厉鬼的气焰,也让苦苦支撑的阴兵们士气为之一振。
“飞鹏将军……此举虽狠,却也……震慑力十足。”秦广王颤声说道,看向飞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
飞鹏神色不变:“对付邪魔外道,无需妇人之仁。这座京观,便是我给它们的第一道警告。三日之后,若它们冥顽不灵,休怪本帅无情!”
他知道,筑京观只是第一步。这不仅是为了震慑敌人,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让麾下将士得以休整,并进一步摸清深渊内的虚实。他站在京观之下,任凭深渊中吹来的阴风拂动战袍,裂穹枪上金光流转,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深渊之下的那双眼睛,想必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一场决定地府存亡,乃至三界安危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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