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那宴席就设在靠近边界的一座水晶宫偏殿内,珠光宝气,仙乐袅袅,与外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西海龙王敖闰亲自出面迎接,身后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龙族臣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丝毫不见丧子之痛,更无平叛的急切。
“飞鹏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宫蓬荜生辉啊!”敖闰搓着手,上前就要拉住飞鹏的手臂,语气热络得有些过分,“将军一路辛苦,老龙已备下薄宴,为将军接风洗尘,还请将军赏光。”
飞鹏眉头瞬间皱起,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腾地冒了上来。他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临危不乱的镇定,却从未见过如此不分轻重之人!自己的儿子勾结水妖,叛乱犯上,斩杀天庭兵将,身为龙王不思平叛,不思谢罪,反倒在此大摆宴席,宴请平叛主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敖闰的手,眼神冷冽如冰,扫过殿内觥筹交错、珍馐满桌的景象,声音低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敖闰龙王,本将问你,叛军如今在何处?敖烈小儿又在何方兴风作浪?”
敖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赔笑道:“将军息怒,息怒。犬子……犬子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奸人挑唆,并非真心要反。老龙已经派人去劝说了,相信他很快就会回心转意,束手就擒的。将军远道而来,先歇歇脚,喝杯薄酒,有话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慢慢说?”飞鹏猛地提高了音量,一股磅礴的战意与怒火交织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殿内的仙乐戛然而止,那些龙族臣子吓得脸色发白,纷纷跪倒在地。“敖烈斩杀天庭巡海夜叉三百余名,攻占三座龙宫,已成天庭钦犯!陛下赐我尚方宝剑,便是要我‘凡参与叛乱者,格杀勿论’!你让本将如何慢慢说?!”
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敖闰,大步流星地走到殿中,目光如电,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龙族:“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参与了劝说敖烈?又有多少人,其实早已暗中投靠了那叛逆?!”
敖闰被飞鹏推得一个趔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和恼怒,但更多的还是畏惧:“将军……将军何出此言?我等对天庭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只是敖烈他毕竟是老龙的亲生儿子,老龙……老龙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走向绝路啊!还请将军念在我西海世代镇守一方,对天庭也算有功的份上,给犬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说着,他竟老泪纵横,就要朝飞鹏跪下。
“住口!”飞鹏厉声喝止,心中的怒火更盛。这敖闰,到了此刻还在为叛逆求情,全然不顾天庭律法,不顾那些死去天兵的冤魂!他飞鹏最恨的便是这种徇私枉法、是非不分之人!
“敖烈犯上作乱,罪证确凿,已是天地不容!你身为西海龙王,不思管教,事发后又不全力平叛,反倒在此设宴,意图混淆视听,拖延时间!你可知你此举,已形同包庇叛逆?!”飞鹏手中的裂穹枪“呛啷”一声顿在地上,坚硬的水晶地面竟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若不是看在你西海尚未公然反叛,且你是西海名义上的龙王,本将今日便先治你一个纵容叛逆之罪!”飞鹏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寒冰,刺得敖闰浑身发抖,“宴席,本将没兴趣吃!即刻召集你所有可用的兵力,随本将出征,围剿敖烈!若再敢有半句推诿,休怪本将尚方宝剑不认人!”
说完,他再也不看敖闰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身便往外走,心中的恼怒几乎要压制不住。他原以为西海龙族多少还有些骨气,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这敖闰,分明是想用一场宴席来软化自己,甚至可能暗中给敖烈传递消息!看来这西海之行,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不仅要对付叛逆敖烈,还要提防这阳奉阴违的西海龙王!
“传我将令!大军原地待命,严密监控西海水域,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飞鹏出了水晶宫,对着等候在外的天兵喝道,“另外,派人给我盯紧这座水晶宫,若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飞鹏紧握着裂穹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发誓,若敖闰敢耍任何花样,他定要先拿这西海龙王开刀!飞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眼前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西海水域。他深知,与敖烈的叛军正面交锋已是箭在弦上,而敖闰的态度更是让这场平叛之战蒙上了一层阴影。
“将军,敖闰老龙派人送来了西海水道图,说是能助我军快速找到敖烈叛军的主力巢穴。”一名亲兵上前禀报,将一卷闪烁着水光的玉简递了上来。
飞鹏接过玉简,神识一扫,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这水道图看似详尽,标注了敖烈叛军占据的三座龙宫位置,甚至还有几处标注为“叛军屯粮点”的区域。但直觉告诉飞鹏,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敖闰连亲生儿子叛乱都能如此“从容”,这份地图的可信度,实在堪忧。
“传令下去,按图索骥,但务必保持十二分警惕,全军呈搜索阵型前进,遇有可疑水域,先以轰天炮试探,再派水性精熟的天兵探查,切不可中了叛军的埋伏!”飞鹏沉声下令。他宁可慢一些,也不愿让麾下将士白白送死。
“得令!”
五万天兵天将,三万西海水军,在飞鹏的调度下,如同一只展开翅膀的金色大鹏,缓缓驶入了西海深处。海水越来越深,光线也逐渐暗淡下来,四周静得只剩下大军行进时搅动水流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深海异兽的低鸣。
正如飞鹏所料,那水道图果然有诈。大军行至一处标注为“安全水道”的峡谷时,两侧的峭壁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灵光,无数巨大的珊瑚石与玄冰组成的落石带着呼啸之声砸下,同时,水下升起一道道由水草和妖筋编织而成的巨大渔网,试图将天庭大军困在其中。
“哼,雕虫小技!”飞鹏冷哼一声,裂穹枪猛然横扫,一道璀璨的金色枪芒如同开天辟地的利刃,瞬间将那些落下的巨石与升起的渔网绞得粉碎。“全军听令,左翼军攻击左壁,右翼军攻击右壁,中军稳住阵脚,不得慌乱!”
“杀!”
天兵天将们早已习惯了战场的瞬息万变,接到命令后立刻展开反击。左翼军的轰天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颗颗蕴含着雷霆之力的炮弹狠狠砸在左侧峭壁上,将那些隐藏在珊瑚丛中的叛军妖兵连同他们的防御工事一同炸得粉碎,鲜血染红了附近的海水。右翼军的天兵则手持长戟,驾驭着水行法器,如同一条条银色的游鱼,迅猛地扑向右侧峭壁上的敌人,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在峡谷中回荡。
这是一场短暂而激烈的遭遇战。埋伏的叛军显然没料到飞鹏如此警觉,且天庭大军战力如此强悍,很快便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将军,俘虏了几名活口,皆是西海龙族的兵卒。”
飞鹏策马来到一名被押解过来、浑身瑟瑟发抖的龙族兵卒面前,裂穹枪的枪尖几乎要顶到对方的鼻尖:“说!敖烈现在何处?他的主力大军在哪个龙宫?你们还有多少埋伏?”
那龙族兵卒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连声道:“将……将军饶命!小的……小的只是个普通兵卒,知道的不多!太子殿下……不,敖烈他……他现在应该在黑水河龙宫!那里是他最先攻占的龙宫,也是他现在的老巢!至于埋伏……小的只知道这峡谷有一处,其他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啊!”
飞鹏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眼神闪烁,似有隐瞒,但恐惧之情不似作伪,便冷哼一声:“若敢说谎,定让你神魂俱灭!”随即对亲兵道:“暂且将他收押,严加看管。”
“是!”
解决了峡谷的埋伏,飞鹏并未停歇,他知道,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他重新审视那水道图,将信将疑地选取了一条通往黑水河龙宫的路线,这次,他更是下令,每隔三里,便派遣一支十人小队作为先锋,探查前路。
大军一路小心翼翼,又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骚扰和并不高明的陷阱,皆被飞鹏轻松化解。这些叛军的战力,比飞鹏预想的要弱上不少,这让他心中的疑虑更深。敖烈既然能击败敖闰,麾下怎会是这般乌合之众?除非……他将主力都集中在了黑水河龙宫,准备与自己决一死战。
越是靠近黑水河龙宫,海水的颜色便越发暗沉,隐隐透出一股血腥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妖气,与天庭大军的神圣金光格格不入。
“将军,前方发现叛军主力!”先锋小队传回消息,“黑水河龙宫前方的海沟中,密密麻麻布满了叛军,数量……数量恐怕不下十万!”
飞鹏眼神一凝,终于来了!他勒住坐骑,立于大军阵前,裂穹枪遥指前方那片妖气冲天的海沟。
“传我将令!西海水军在前,以水龙炮开路,轰击叛军阵脚!天兵天将随后跟进,左翼军从左侧包抄,右翼军从右侧包抄,本将亲率中军,直捣黄龙,取敖烈首级!”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起,三万西海水军驾驶着各式战舰,率先冲出,舰首的水龙炮喷吐出粗壮的水柱,水柱中蕴含着凌厉的水行之力,如同一条条愤怒的水龙,咆哮着冲向叛军阵地。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海水中响起,无数叛军妖兵被水龙炮轰得粉身碎骨,鲜血染红了大片海水。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前排的妖兵倒下了,后排的妖兵立刻填补上来,他们悍不畏死地朝着天庭大军冲来,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
“放箭!”
飞鹏一声令下,中军的天兵弓箭手弯弓搭箭,无数闪烁着金光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出,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金色箭网,将冲锋的叛军成片成片地射杀。
“左翼军,突!”
“右翼军,突!”
左右两翼的天兵天将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在轰天炮的掩护下,迅猛地插入叛军的两侧,与叛军展开了惨烈的近身肉搏。刀光剑影,法宝齐飞,海水被染得通红,无数残肢断臂在水中漂浮,整个西海水域,俨然成了一座巨大的修罗场。
飞鹏手持裂穹枪,一马当先,冲入叛军最密集之处。裂穹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金色的死亡风暴。龙族叛军的鳞甲在裂穹枪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水妖的妖气更是被枪芒中的神圣之力净化得无影无踪。他所过之处,叛军纷纷授首,无人能挡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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