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苏家酒肆后院,苏渊赤裸着上身,站在那棵老槐树下。经过这半年近乎残酷的打磨,他的身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略显单薄的书生体格,如今肌肉线条分明,虽不夸张隆起,却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随手一挥,空气中便隐隐传来雷鸣般的震颤。
这是先天真气充盈全身的外在表现。
“先天初期,内功高级,外功全高级……”
苏渊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奔腾如江河的力量,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然而,当他回到房间,打开那个用来存放积蓄的钱匣子时,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原本沉甸甸的匣子,此刻轻飘飘的。倒过来抖了抖,只滚落出几块碎银子,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十两出头。
“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啊。”
苏渊看着那几块碎银,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半年来,随着修为的提升,他对食物和药材的需求量简直呈几何倍数增长。为了维持先天真气的运转和肉身的打熬,他几乎是顿顿精肉,甚至还偷偷托人去外地买了不少滋补气血的药材。
苏家酒肆虽然生意尚可,但毕竟只是个小本买卖,那点微薄的流水,哪里填得满这个无底洞?
“照这个速度吃下去,不出半个月,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苏渊眉头紧锁。
武功是练上去了,但这钱袋子却是瘪下来了。若是为了赚钱而把大把时间耗费在经营酒肆上,那无疑是本末倒置,耽误了修行。
“看来,得想个来钱快的法子。”
正当苏渊琢磨着生财之道时,前堂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掌柜!苏掌柜在吗?”
听声音,是老刑。
苏渊穿好衣服,来到前堂,只见刑育森一脸凝重,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全然不见,手里还紧紧握着佩刀。
“老刑,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苏渊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刑育森一口气灌下,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压低声音说道:“出大事了!苏掌柜,最近这几天,你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千万别往镇外跑,尤其是别往西边的翠微山那边去!”
“翠微山?”苏渊心中一动,“那边怎么了?”
“闹悍匪啊!”
刑育森一拍大腿,眉头拧成了疙瘩,“就在前两天,有一伙凶残至极的悍匪流窜到了翠微山落草为寇。这帮人可不是一般的山贼流寇,那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在官道上公然设卡抢劫!”
说到这里,刑育森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听说昨天一辆前往衡阳府送货的大车,连人带货都被截了。几个押车的伙计,还有那个身手不错的镖师,全被砍了脑袋挂在树上!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苏渊闻言,双眼微微一眯,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在这个综武世界,人命确实如草芥。
“现在整个七侠镇都人心惶惶的,娄知县已经急得嘴角起泡了。”刑育森继续说道,“不过好消息是,这事儿闹得太大,已经惊动了上面的六扇门。听说衡阳府那边已经派了六扇门的捕快高手往这边赶,准备围剿这帮畜生。”
“六扇门……”苏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刑育森:“老刑,多谢你特意来相告。不过,我正打算明日一早,离开七侠镇一段时间。”
“啥?!”
刑育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离开?这时候?苏掌柜,你没听我说吗?外面全是悍匪,杀人不眨眼的!你这时候出去,不是……不是那啥吗?”
他把“送死”两个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老刑,我有分寸。”
苏渊淡淡一笑,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自信气度不自觉地流露出来,“我自幼习武,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对付几个毛贼,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刑育森还要再劝,苏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而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习武也是一样。一直待在这酒肆里闭门造车,终究难成大器。我这也是想去江湖上历练历练。”
说到这里,苏渊站起身,郑重地对刑育森抱了一拳:“老刑,我这一去,归期未定。这酒肆还要劳烦你和街坊们多照看一下,莫要让人给糟蹋了。”
刑育森看着苏渊那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了。他叹了口气,也抱拳回礼:“苏掌柜,既然你意已决,那老刑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放心,只要我老刑还在这一天,你这酒肆就少不了一块砖瓦!谁敢动你的店,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多谢!”
当晚,两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喝酒践行。苏渊需要保持最佳的状态,而老刑也因为心事重重而早早离去。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启明星还挂在天边。
苏渊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身后背着那个装着一刀一剑的长木匣,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七侠镇。
回望了一眼那还在沉睡中的小镇,苏渊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地向西走去。
既然要闯荡江湖,那就从这一刻开始。
而他的第一个目标,正是老刑口中那处龙潭虎穴——翠微山。
正如他所想,没钱了怎么办?当然是找那些“不义之财”借一点。
那帮悍匪抢了那么多过往商客,手里的油水肯定不少。与其让他们被六扇门剿了充公,倒不如拿来资助自己这位未来的武林神话。
这就叫取之于道,用之于武。
出了七侠镇,一路向西。
苏渊并没有骑马,而是施展轻功赶路。
虽然还没有专门修炼顶级的轻功身法,但凭借着先天境界的雄厚真气,他的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脚尖一点地,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数丈远,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不多时,他便穿过了波光粼粼的西凉河,越过了热闹喧嚣的十八里铺。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一座巍峨险峻的大山出现在视野之中。
翠微山,因山势陡峭、林木葱郁如翠而得名。
苏渊放慢脚步,来到山脚下。
抬头望去,只见这翠微山怪石嶙峋,只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通往山顶,两旁全是茂密的丛林和陡峭的崖壁,确实是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
难怪那伙悍匪会选这里作为老巢。
“若是走大路,恐怕还没上去就被发现了。”
苏渊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侧面一处近乎垂直的断崖绝壁上。
这处绝壁足有数十丈高,光秃秃的没有太多着力点,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但在苏渊眼中,这却是一条直通匪窝后方的捷径。
“正好,试试这先天真气的妙用。”
苏渊嘴角微微上扬,随手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手腕粗细的枯树枝。
他气沉丹田,双眼微眯,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汇聚于右手之上。
“去!”
一声低喝。
只见苏渊右手猛地一甩,那一截枯树枝竟然如同一支利箭般激射而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地扎进了离地约莫两三丈高的一处石壁缝隙之中。
噗!
入石三分,稳如泰山。
以木入石,这是何等恐怖的内力控制!
下一刻,苏渊动了。
他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一只冲天的大鹏,瞬间跃起两丈多高。
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他的脚尖精准无比地在那根树枝上轻轻一点。
咔嚓。
树枝微微一颤,却并未折断。
借着这一点的微弱反弹之力,苏渊的身形再次拔高,如履平地般在那陡峭的石壁上几个起落。
每一次腾空,手指便如铁钩般扣住岩石的凸起,或者是脚尖轻点崖壁借力。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那在常人眼中如同天堑般的绝壁,竟被他轻松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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