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天下,我靠隐忍逆命成帝
第一章 鞭下初醒(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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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裴无咎蜷缩在青石地上,粗布麻衣早已被血浸透,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烙印在这具十九岁的躯体上。他咬紧牙关,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不是痛——或者说,不止是痛。更深的是一种荒诞到极致的恍惚感。

三天前,他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林浩,加班到凌晨三点,心脏骤停。

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女尊世界被退婚的裴家废少。

“废物!连季大小姐的鞋底都配不上舔!”执鞭的女家奴满脸横肉,唾沫横飞,“城主府退了婚,裴家也不要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今天打死你,也算给裴家清理门户!”

又是一鞭。

这一鞭抽在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裴无咎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下颌线流淌,滴落在青石缝隙里。周围的奴仆们冷漠围观,有男有女,但男人的眼神尤其麻木——在这个世界,男子生来就是妾侍、奴仆的命,不得科举、不得参政,连修行都是女子垄断的禁忌。

裴无咎的前身,就是因为天生“病脉”,被城主之女季清月当众退婚,羞愤暴毙。

而他,林浩,占据了这具身体。

“装死?”女家奴狞笑,抬脚要踹他腹部。

就在这一瞬——

裴无咎的脑海中,突然炸开一片混沌的光。

那不是记忆,更像某种深埋血脉的封印被剧痛与屈辱撬开了一丝缝隙。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上古战场,男修怒吼;昆仑墟下,万年镇压;还有一道贯穿天地的碑影,刻着模糊不清的古文……

太初道胎。

四个字,如惊雷般在意识深处炸响。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暖流自丹田处涌出,顺着血脉流淌全身。鞭伤处的疼痛迅速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凉的麻木感——不是伤势愈合,而是身体在自动适应痛苦,将每一次鞭挞转化为某种……养分?

裴无咎猛地睁开眼。

他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某种内视的能力。丹田处,一团混沌雾气缓缓旋转,雾气中心,隐约能见一个蜷缩的胚胎虚影。每一次鞭子落下,胚胎就凝实一分;每一次羞辱入耳,雾气就翻涌一次。

受辱越深,道胎越固。

心境越忍,修为越稳。

这念头如本能般浮现。裴无咎几乎要笑出来——何等讽刺的金手指!在这个女子为尊、男子如草芥的世界,他的力量竟然来自于被压迫、被轻视、被践踏!

女家奴的脚终于落下。

裴无咎没有躲。他任由那只厚重的靴子踹在肋骨上,听到骨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剧痛袭来,但道胎的暖流也同时涌向伤处,迅速修复着损伤。修复速度不快,却稳如磐石。

“真成死狗了?”女家奴啐了一口,“扔去柴房!明天卖给矿场做苦力!”

两个男仆上前,拖死狗般将裴无咎拽起。他的头无力垂下,散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没人看见,那双眼底深处,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光芒一闪即逝。

柴房潮湿阴冷,堆满腐烂的柴禾和蛛网。

裴无咎被扔在角落,门从外锁死。他缓缓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开始梳理这一切。

首先是这个世界:大凤王朝,立朝三百年,以女子为尊。朝廷设九卿,皆为女官;男子不得读书科举,不得习武修行,生来便是附属品。修行一道更是女子垄断,传说上古曾有男修逆天改命,却被镇压在昆仑墟下万年。如今虽是灵气复苏的时代,但男子触碰修行,仍是死罪。

其次是这具身体:裴家庶子,母亲早亡,因天生“病脉”被家族放弃。所谓的病脉,此刻在裴无咎的内视中清晰可见——不是病,而是血脉深处一道极其隐晦的封印。这封印锁住了某种力量,也锁住了修行资质。但现在,这道封印被太初道胎的觉醒冲击得摇摇欲坠。

最后是太初道胎本身。

裴无咎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丹田。那团混沌雾气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从虚空中汲取微不可察的“气”。不是这个世界女修们修炼所需的“灵气”,而是更稀薄、更隐晦的“残灵之气”——那是灵气逸散后的残留,是女修们不屑一顾的废料。

但恰恰是这些残灵之气,滋养着太初道胎。

更诡异的是,裴无咎能感觉到,这体质自带一种绝对的“隐匿性”。任何女性强者、法宝、功法,都无法探测到他的修行痕迹。所有探查手段,都会自动将他的道胎气息屏蔽、忽略、视为无物。

“因为这个世界,从根子上就不相信男子能修行。”裴无咎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所以,所有探测手段,都默认排除了‘男子有修为’这个选项。而太初道胎,恰好利用了这种认知盲区。”

就像一个人永远不会去怀疑空气有毒——因为空气无处不在,习以为常。

在这个女尊世界,“男子是废物”就是空气般的常识。所以,哪怕裴无咎当着女修的面运转功法,对方也只会觉得“这男人在发什么疯”,而不会察觉灵力波动。

唯一的限制,也在意识中浮现:不得主动暴露男子可修行的秘密,否则道胎封印反噬。

也就是说,他必须演。

演一辈子废柴,演一辈子卑微,在所有人的轻视与压迫中,悄无声息地成长。

“隐忍……”裴无咎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渐渐沉淀如深潭。

柴房外传来脚步声。

门锁被打开,一个佝偻的身影提着食盒进来。是个老妇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麻衣。她将一碗稀粥放在裴无咎面前,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吃吧,孩子。”

裴无咎认得她——玉婆婆,裴家的药奴,负责照料药园,在府里地位极低。前身的记忆里,玉婆婆是少数不会欺负他的人之一。

“谢谢婆婆。”裴无咎接过粥碗,手指在触碰碗沿的瞬间,微微一滞。

他感觉到,玉婆婆身上有极淡的……药灵之气。

不是女修那种狂暴的灵力,而是一种温和的、内敛的、仿佛与草木共生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这气息中,隐约夹杂着一丝与太初道胎共鸣的波动。

玉婆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抬起眼皮,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精光。但只是一闪即逝,她又恢复了那副行将就木的麻木模样。

“明天季家的人要来。”玉婆婆压低声音,“季大小姐退婚还不够,听说要把你充作军奴,送到北疆矿场去。”

裴无咎喝粥的动作一顿。

军奴,那是比家奴更凄惨的存在。北疆矿场环境恶劣,矿奴死亡率极高,且一旦进去,终生不得脱籍。

“婆婆怎么知道?”他问。

玉婆婆没回答,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块黑乎乎的木牌,塞进裴无咎手里。“拿着,贴身收好。关键时候,或许能保你一命。”

木牌入手冰凉,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裴无咎的手指抚过那些纹路,太初道胎突然微微震动——这木牌,在吸收他体内逸散的道胎气息,同时反哺出一股温润的力量,帮他进一步稳固伤势。

是法器。

而且是专为隐藏、温养特殊体质打造的法器。

裴无咎抬头,深深看了玉婆婆一眼。这个看似普通的老药奴,绝不简单。

“为什么帮我?”他问。

玉婆婆咧开嘴,露出残缺的黄牙,笑容有些疯癫:“老婆子我看得多了。这世道,男人女人,都是棋子。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做棋子的命。”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身上,有‘那个东西’的气息吧?”

裴无咎心头一跳。

玉婆婆却摆摆手:“别紧张,老婆子我探查不出来,也懒得探查。只是当年……见过类似的人。”她的眼神飘远,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那人最后死了,死得很惨。因为他没忍住,暴露了。”

柴房陷入沉默。

良久,裴无咎轻声问:“婆婆,我该怎么做?”

玉婆婆收回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忍。忍到所有人都忘了你,忍到你成了他们眼里的尘埃。然后,在尘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了一句:“季清月明天辰时来。那丫头心高气傲,最见不得人装疯卖傻。你若想躲过军奴的命运,不妨……疯给她看。”

门重新锁上。

裴无咎握着木牌,感受着道胎在体内缓慢而坚定地运转。每一次呼吸,残灵之气都被吸纳,转化为道胎的养分。鞭伤在愈合,骨头在接续,力量在增长。

很慢,但稳。

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小说,主角往往一朝觉醒,便大杀四方。可在这里,在这个根深蒂固的女尊世界,任何一点冒进,都可能万劫不复。

“忍……”裴无咎低声重复,眼神逐渐沉淀如古井。

他盘膝坐下,按照道胎本能引导的气息运转路线,开始第一次主动修行。残灵之气从柴房的每一个角落汇聚而来——腐烂木柴的腐朽之气、泥土的阴湿之气、甚至窗外夜风的流动之气。这些女修们不屑一顾的“废料”,此刻却成了他力量的源泉。

一夜无话。

次日辰时,裴家前院传来喧哗。

裴无咎被两个家奴拖到前院,扔在青石地上。他依旧穿着那身血污的麻衣,头发散乱,眼神呆滞,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昨夜他对着水缸练习了半夜,总算有了几分疯癫的模样。

院中站着一名红衣女子。

季清月,城主之女,年方二十五,已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她身穿猩红战甲,腰佩双刀,眉间一点朱砂痣,面容艳丽却透着刻薄。此刻她正用靴尖挑起裴无咎的下巴,眼神轻蔑如看蝼蚁。

“还真疯了?”她嗤笑,“可惜,疯了也得去矿场。裴家养不起废物,我季清月更容不下一个让我丢过脸的男人。”

她身后的几名女护卫哄笑起来。

裴无咎呆滞地抬头,突然咧嘴傻笑,伸手去抓季清月的靴子:“糖……糖……”

季清月厌恶地一脚踢开他。

就在这一瞬,裴无咎体内的太初道胎突然剧烈震动——不是危机,而是一种强烈的“吞噬”欲望。他感觉到,季清月身上逸散出的筑基期灵力,对道胎而言竟是极佳的补品!

但他不能吸。

一旦主动吸收女子灵力,必然引起警觉。

裴无咎强行压制道胎的躁动,继续装疯卖傻,甚至在地上打滚,嘴里哼着荒诞的调子。周围的奴仆们指指点点,季清月的眉头越皱越紧。

“大小姐,跟个疯子计较什么?”一名女护卫笑道,“直接扔去矿场便是。”

季清月却盯着裴无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疯子看似痴傻,但偶尔抬眼的瞬间,那眼神深处……似乎太过平静。

她蹲下身,掐住裴无咎的脖子,灵力探入他体内——这是女修检查男子是否偷习功法的常规手段。灵力在裴无咎经脉中游走一圈,果然空空如也,只有那所谓的“病脉”在微弱跳动。

“果然是废物。”季清月松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就在她灵力撤离的瞬间,裴无咎体内的太初道胎突然自主运转,将那一缕残留的探查灵力悄无声息地吞噬、转化。道胎的胚胎虚影,肉眼不可察地凝实了一分。

被动反噬,亦可成长。

裴无咎心中明悟。

季清月转身要走,却又停下,对身后的管家吩咐:“给他戴上‘锁脉环’。虽是废物,但规矩不能破。”

锁脉环,男子奴仆的标准配置,戴上后能封锁气血运行,让人浑身无力,无法反抗。但对裴无咎而言,这玩意儿反而成了掩护——所有人都认为他被锁脉环压制,更不会怀疑他在修行。

铁环扣上手腕的瞬间,冰凉的触感传来。裴无咎低着头,继续傻笑,口水滴落在青石上。

季清月终于失去兴趣,挥挥手:“带走。”

裴无咎被拖出裴府,扔上一辆破旧的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吱呀的声响。他透过车帘缝隙,最后看了一眼裴府的匾额。

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

但没关系。

他握紧袖中的木牌,感受着太初道胎在锁脉环压制下依旧缓慢而坚定地运转。残灵之气从马车外涌入,从土地、空气、甚至路边的杂草中汲取。

每一次呼吸,都在变强。

马车渐行渐远,驶向城外矿场。裴无咎靠在车壁上,闭目假寐,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在道胎觉醒时惊鸿一瞥的碑影。

碑文模糊,但有一句,清晰如刻:

“男子若成帝,九霄共俯首。”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火焰无声燃烧。

这条路很长,很暗,需要隐忍到极致。

但他已踏上征途。

尘埃之中,太初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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