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裤兜里的钞票烫得许知远大腿一颤,热意却没停下,反而顺着裤缝一路烧上天灵盖。
颅骨里像被扎进一根烧红的针,耳道里嗡的一声,泛起铁锈似的腥甜。
系统在催命。
许知远一把拽住苏清影的手腕,转身就往巷子深处退。
她正盯着巷口一张被雨水泡软的通缉令出神,那纸面浮着一层油亮水膜,画像糊得只剩两只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幽幽反着青光。
“极度危险”四个血红大字,却像烧熔的玻璃渣,直往人眼底扎。
回出租屋是别想了。
那扇漏风的铁门后,现在恐怕连床底的灰尘都换了新主人。
他甚至能闻到一股陈年霉味混着特警防暴靴底橡胶烧焦的气味,提前钻进了鼻腔。
许知远没再犹豫,他得换个地方。
路边彩票站的招牌闪得人眼晕,蓝紫光一下下抽打着视网膜。
路过一堆没来得及清运的垃圾时,许知远的脚尖精准勾起一张揉成团的刮刮乐。
纸团硬邦邦的,沾着黑褐色油渍,黏在他鞋底甩都甩不掉。
“哎,姑娘,别看那废纸了,看哥给你变个魔术。”
许知远说着,右手食指悄悄覆上一层只有他能看见的金芒。
点石成金。
指尖皮肤骤然绷紧发烫,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像个捡破烂的老头,慢条斯理的展平那张彩票,指甲盖在涂层上轻轻一划。
嘶啦一声,胶层剥离的细微声响钻进耳道。
随着涂层掉落,三个金灿灿的“一等奖”图标整齐排列,金粉在巷口斜射进来的光里浮游闪烁,晃得人瞳孔一缩。
五万块。
彩票站老板正扣着鼻孔看电视,许知远把彩票拍在玻璃柜台上。
“啪!”
脆响震得柜台上的烟灰缸跳了一下。
老板眯着的眼瞬间瞪得像铜铃,烟屁股掉在大腿上烫得他嗷一声蹦了起来,声音都劈了叉:“这……废纸堆里的?”
许知远没废话,利索的提了现金塞进怀里。
厚厚的一沓,棱角硌着掌心生疼,油墨和旧纸浆的微酸气味混在一起,是令人安心的铜臭味。
沉甸甸的,压得他口袋直往下坠。
“走,换个洗澡水比你命都贵的地方待着。”
半小时后,龙都,云顶酒店。
许知远领着苏清影跨进旋转门,脚底的泥点子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踩出一串刺眼的梅花印,发出“嗒、嗒”的湿黏轻响。
柜台后,前台王娇正对着小镜子整理假睫毛,镊子尖端反射着顶灯冷光。
她抬起头,视线在许知远那件像是被雷劈过的西装和苏清影满是灰尘的运动服上扫了一圈,白眼几乎翻到脑后。
“不好意思两位,本酒店房间已满。”
王娇的声音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冻肉,修剪精致的指甲敲着桌面,发出又快又脆的叩击声,“而且,我们这儿洗手间的维护费都比你这一身贵,出门左转两公里有招待所,不送。”
苏清影的拳头瞬间捏得咔吧响,指节泛白,虎口渗出细汗。
许知远赶紧按住这尊活菩萨,目光却在王娇脸上转了转。
他的视野里,一行淡紫色文字悬在王娇挺拔的鼻梁上:【检测到外源性填充物排异,公款挪用受害者,剩余完整时长:9秒。】
“王小姐,你这鼻子……在哪儿修的?”
许知远突然凑近,语气带着些惋惜:“医生没告诉你,生气时血压升高,容易让假体‘离家出走’吗?”
他说话时,鼻腔深处那股铁锈味又浓了一分。
“你说谁假……”
王娇刚要拍桌子,声音却在第八秒戛然而止。
她那高耸的鼻梁在众目睽睽下诡异的往左歪了十五度,紧接着是皮肉撕裂的细微闷响。
“啊!”
尖叫刺穿了酒店大堂,水晶吊灯的垂饰都在嗡嗡共振。
王娇捂着那根快要从侧脸长出来的鼻子,惊恐的看着镜子里五官位移的自己。
大堂经理满头大汗的从后台冲出来,正看到许知远随手从怀里掏出那五万块钱,像发传单一样拍在柜台上。
“别叫了,修补费我包了。”许知远指了指楼顶,“总统套房,要采光最好的。顺便给我这保镖整身能穿的衣服,要贵的,能闪瞎人眼那种。”
大堂经理看着那叠钞票,又看了看捂脸惨叫的王娇,脸上立刻换上职业化的微笑。
电梯间里,许知远刚靠在扶手上想喘口气,脑海里代表危机的红线突然像蹦迪一样扭动起来。
【警告:上方楼道感应到三处高频生物电,携带设备:军用电击器。】
苏清影的背脊也瞬间弓起,肩胛骨在薄运动服下绷出凌厉的线条,那是猎杀的姿态。
“别动粗,咱们现在是文明人。”
许知远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上升的数字,嘴角勾了勾。
他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张散发着霉味的黄色符纸,纸面潮湿发软,黏在他指腹上带起一阵微痒的凉意。
随后,他猛地按下了电梯里鲜红的火警警报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炸响,像无数把钝刀在耳道里来回刮擦。
楼道里猫着腰的三个黑衣人被巨响震得一哆嗦,领头那人耳孔里涌出一点温热的液体。
在霉运符的作用下,他刚迈出一步,脚底就像涂了润滑油,正好踩中一个保洁落下的空玻璃瓶。
“卧槽!”
咔嚓一声,领头的带倒了中间的,中间的绊翻了垫后的。
三个人像一串肉丸子,顺着大理石阶梯乒乒乓乓的滚了下去。
电击器短路发出滋滋声,在楼梯拐角处,三人叠成一个“大”字,最底下那人后颈还压着半截探针,冒着塑料烧焦的青烟。
许知远拉着苏清影走出电梯,把房卡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则像壁虎一样贴在了走廊另一侧的墙壁上。
走廊寂静无声,但在灵悟级慧眼的视野下,厚实的墙壁逐渐透明。
隔壁商务房里,许知远看到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刚收队不久的赵大海,他脱了警服,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火的烟。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隐在窗帘阴影里的人。
那人正从兜里掏出一叠用牛皮纸封存的档案,上面露出的半张照片,分明就是十几年前的许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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