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医
第二十一章 灯火阑珊处（旧版）

第二十一章灯火阑珊处

“师傅，什么意思？”

“哥们，您去的地方不近，反正有时间。听我慢慢道来。”出租司机喝了一大口水。“哥们，郑爱军这人吗，运气好。我发小和他邻居，同一个办公室。郑爱军吧，今年五十不到，教龄不短，将近三十年，一直在云山大学龙医学院教书。老家伙从没给一个人看过病，从没开过一张药方，从没把过一次脉。也没听说过他是龙医世家。决不可能有什么祖传秘方。反正我发小不信，我也不信他是深藏不露的神医。”

“那这名医、名人、名嘴...”

“要不我说他运气好呢。我发小和他，今年暑假，两人作为龙医学院的代表，在云滇参加了一个什么龙医研讨会，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他们碰到了一个狼国人，叫，叫，对，叫什么狼狐。真名我不知道，我发小说的。狼狐与他们两走的挺近。知道两人的经历后，深表同情，大呼龙国浪费人才，狼狐提出与他们两合作。第一步就是将他们两炒成龙国的著名龙医，同时与他们两合作开发龙医药。对方提供绝秘药方，合作开发出来的龙医药，专利归他们。他们只需要以龙医名医身份，负责在龙国及世界范围内推广开发出来的龙医特效药。我发小当即感觉不是好事，以狼国人的精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给他们这么大的好处。天上掉馅饼可不见得是好事，我发小说的。所以，他拒绝了，郑爱军同意了。”

“原来这样啊。那刚才广播的糖尿病特效药，还真不保险。”司马道竟无意中知道了玉匮方的下落。

“岂止不保险。我看，不定狼国人弄了个什么东西，让郑爱军几个傻逼玩艺推广。我估计，郑爱军几个傻蛋，都不知道他们推广的是什么东西。”

“万一如广播中所说，真有毒副作用，后果可不得了啊。”

“郑爱军几个傻蛋为钱，为名。要不我说人家名医、名人、名嘴吗。真别说，几个傻逼的嘴真好使，把龙国人可骗苦了。不定狼国人安的什么心呢。”

“师傅，说说。”司马道将那个巨大的塑料杯，递给司机。

“狼国人肯定没安好心，我发小说的。他说，狼国人，还有狈国人，特别是小人国和棒子国，一直在国际上宣传龙医是巫术，一直谋求取消龙医。让龙国十几亿人全部吃他们的药。不但能从龙国攫取巨额利益，也能变相控制龙国人的生命健康。长此以往，龙国人早晚都会成为人家的政治附属国、经济殖民地。啊，不好意思，哥们，你到了。下次再聊。”

“再见。”司马道下了出租车。出租司机的话，让司马道实实在在地出了一身冷汗。

司马道从龙药店买了六味龙药。借龙药店的捣药臼，捣成药末，以特殊方法加工并按特定比例配比后，装进三个大玻璃瓶子。

司马道向药店要了个大塑料袋。

这件事费了他近两小时时间。

司马道看看药店的表，距离约好的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司马道提着塑料袋子，站在药店门口，等待出租车光临。

“小道，上车。”一辆崭新的鹅黄色小娇车，停在司马道面前两米之地，米小嘉摇下车窗玻璃，玉手轻挥，姿态妙曼。

车上只有米小嘉一人。司马道坐在副驾驶位上。

“小道，”米小嘉边开车边问，“你在药店门口干嘛呢？”

“弄了点龙药。”

“你不舒服？咱这就去医院。”自从尚云秀生日Paty那天，司马道给她治疗肾结石之后，米小嘉与司马道的关系就开始急剧升温。短短几天时间，米小嘉就主动到宿舍找了司马道三次，虽然理由牵强附会、甚至莫名其妙。

“米小嘉，我没事。解大手他们家，不是今天请客吗。我想，我们这么多人，不能白吃人家的，解大手他们家也不容易。所以，我这，就准备了点礼物。”

“就这，小道，那有给人家送礼送药的？”米小嘉一脸狐疑。

“小嘉同学，这可是好东西。解大手要不是同班同学，要不是不知道送什么好，这东西绝不能送人。”

“什么宝贝？”米小嘉开始好奇。

“现在不能说，将来也不能说。但你会知道的。”

“说说吗。我又不会泄密，又不会坏你的好事。给我说说呗，好小道。行吗？”米小嘉边开车，边向司马道撒娇。

司马道一脸红线，他真没见过这个。

“告诉你可以，但你得保证不对第三个人说。小嘉同学，这东西说起来可能不值几个钱，也可能是无价之宝。一旦外露，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司马道郑重道。

“行，我保证。玄玄乎乎的。说呗。”米小嘉大大而微微显长的杏仁眼，风情无限地瞄了司马道一眼。

司马道顿感闪电掠身，不由得一个激凌。

米小嘉看见了司马道的瞬间反应。

内心欢喜无限。

“小嘉同学，这东西的真名叫仙寿粉。”

“名字好可怕。”

“此物根据玉匮验方制作，算是一种食品添加剂吧。无色无味，有通气、排毒功效，长期使用，功效累积，伐骨洗髓。

凡加入这种添加剂的食品，玉匮验方说，味道极具美感，食之物如食甘遂，饮之汤若饮龙涎。流连忘返，终生难忘。

仙寿粉，玉匮验方记载，乃道士所用之物。长期食用，可延年益寿。”

“啊，啊。”米小嘉连连惊呼。“小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可真是个要命的东西。你不能送给解大手家。”

“为什么？”

“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小户人家，掌握这种东西，绝如幼儿持异宝，独行闹市。”

“我不会给他们配方。”

“那你岂不是自寻麻烦。”米小嘉担心。

“我不怕。”司马道淡淡的。

是啊，你不怕。

米小嘉知道司马道不怕。因为，米小嘉如同尚云秀一样，已经知道司马道不是常人。

那天参加完尚云秀的生日Paty，米小嘉回到家，在冼澡时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变了很多。不仅变得更白、更嫩、更有弹性。不仅脸上的小痘痘没了，胸前那颗黑痔，也不见了。

米小嘉与尚云秀一样，出身大家，见多不怪，但对一些事情的反应，绝对敏锐。

第二天一早，她就将自己昨晚突然病发，司马道紧急救场的经过，告诉了父亲米民。但并没有告诉米民，司马道给她治疗前后的身体变化。

米民马上带米小嘉到云山设备最先进、医术最高明的505医院，进行了全面体验。

体验结果，米民惊骇莫名，手持米小嘉病历的医生瞠目结舌。

米小嘉体内的结石没了。米小嘉体内产生结石的病灶没了。米小嘉体内竟然还有了专门针对结石的免疫细胞。

这怎么可能？

医生不解。反复询问米小嘉最近吃过什么药，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在那个医院求过珍，那个医生给她做过治疗，等等，等等。当时场境，米小嘉与505医院医生之间的关系，真如警察审问罪犯。

此事，很快惊动了505医院的最高层。

他们要求米小嘉住院观察。

米小嘉差点成为505医院的小白鼠。

米民和米小嘉匆匆离开医院。

米小嘉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医生，也不会告诉米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米民，是干什么的。如果这种绝对惊世骇俗、绝对颠覆现有医疗理论和医疗技术的东西，爆光于世，司马道必然永无宁日。最重要的，她将由此失去司马道的信任，她内心的小九九，也将再无可能。

米小嘉与尚云秀一样，也下定决心，要将司马道变成自己的男人。尚云秀下手虽然比她早，但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两人在米小喜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中，来到云山大学东门口，来到解大手家的解家小吃小店。

尚云秀看见司马道从米小嘉的车上下来，顿如宝贝被人偷了一样，以绝对充满敌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米小嘉。

“小道，这。我在这等你。你干吗去了，也不给人家说一声，让人家等得心焦。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啊。”尚云秀几步跑到司马道跟前，抱住司马道的胳膊，絮絮叨叨，低声埋怨。脸上笑颜若花，杏眸媚眼如丝。

“尚云秀，司马道是你什么人？上那去，干什么，为什么要给你说，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为什么需要你知道？”米小嘉个女汉子，说话从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但今天似乎还有浓浓的西山老醋味道。

尚云秀微微一楞。双眼慢慢从司马道的脸上移开，目光也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米小嘉，你管得着吗？我愿意。”

“你愿意，司马道愿不愿意？”

“要不，你问问？”尚云秀开始挑战。

“小道，你说，你愿不愿意?”米小嘉口气之柔，声音之甜，神态之暧昧，目光之勾魄，瞬间惊傻了此刻尚聚集在解家小吃门口的男男女女。

“哥们，女汉子也能这样，真想不到啊。”

“你懂个屁，这叫青春期发臊。”

“什么是发臊，你给我讲讲。不懂装懂。”

“你们两混蛋，我告诉你们正确答案，一会你们两混蛋要自罚三杯。”

“这没问题，只要你的答案正确。”

“发臊吗，就是母狗找公狗，女人找男人。但不是一般的找，是抱着只要见着，就立即上床干活的那种急迫心和决心去找。明白了吗？”

“滚一边去，胡说八道。”另一个哥们也加入了讨论，“发臊吗，就是专指人求偶的一种迫切心理状态，从生理上讲就是体内激素突然高飙。岂止上床，就地解决也行，那才叫发臊。”

“你们几个混蛋，说够了没有。你老妈不发臊能有你啊。”好听但充满妖媚的声音。胡小妹。几个讨论热烈的男生马上闭嘴。尽管胡小妹语涉不敬。

“米小嘉，秀，你们两，难为人家司马道干吗。这几个家伙说了，说你们两发臊。还说发臊就是同意在这里，当着我们众位同学的面，愿意和司马道行夫妻之实。我看，你们两别吵吵了，谁先脱净衣服，司马道就是谁的。小道同学，你说怎么样？”

司马道大囧。一言不发，手提大塑料袋，紧跑几步，抓住解大手的手，匆匆钻入解家小吃。

尚云秀、米小嘉两人都被胡小妹的胡说八道弄的窘迫不已。围观的同班同学一哄大笑。

同学们一起吃饭很自由，没有人专门排坐位。尚云秀、米小嘉，一个坐在司马道左边，一个坐在司马道右边。司马道好尴尬，但也好无办法。

“解大手，你们村的事，究竟是怎么回子事啊？”一同学问。

“不知道，谁也说不清。反正在我们屯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了一年多的江氏集团，突然就变了。据说，是江氏集团的人，在云山大街上向公众散发什么自首书引起的。”

“是啊，哥们。那是真的，不是据说。我们学校就有人得到了一份自首书。”

“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我告诉你们，怪事最近特别多。”

“小子，卖什么乖，快点说。”

“是这样啊，我听了都害怕。”

“找揍是吧。”

“滚一边去，别他娘的捣乱。”

“我告诉你们啊。”小平头胡平的神色变得神神秘秘，低声说道，“乞丐钱罐事件轰动全国，当官的受牵连的很多，云山据说就有三十多个。云山的警察局长抓起来啦，换了个姓园的当局长，据说是从武警调过来的。江氏建筑集团毒药拆迁案，内幕举国震惊，网上乱做一团，口诛笔伐，骂声一片。建筑行业、政府主管部门现在是众失之的，建筑商、开发商现在也是过街老鼠。云山赌石坊的老板，在自己家里自爆黑幕，更匪夷所思。

云山警察的形象连受重创，信誉急剧下滑。你们听说没有，赌石坊爆光的第二天，西北分局门口，发生了抢劫案和杀人案，听说，没有一个人报案。却在警察局门口，把罪犯打的生死不明。现场所有人都拒绝回答警察的任何问题。甚至有人当场指出，警察和罪犯可能是一伙的，告诉警察真像，就是帮助罪犯事隐秘或销毁罪证。

但制造这几起惊人事件的家伙，就是不露面。费解啊。”

“费解个屁。”

“毛兵，你知道？”

“当然知道。但你们不能告诉别人。”小分头毛兵一本正经，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样。

司马道亦不由得心中暗惊。

“我告诉你们啊，据专家考证，可能是嫪毐所为。”

我的个娘哎，司马道差一点气的死过去。

“胡说八道，嫪毐都死两千多年了。”

“专家说，所有向公众自首的人，包括后来涉及到的人，没有一个与女人有关。据专家考证，嫪毐死后，工作岗位和工种都没变。但两千多年来，他们那边的怨妇太多。你们想啊，那朝那代没有几千几百怨妇。所以，嫪毐受不了啦。服务质量直线下降，再也不能胜任他的本职工作了。对他的工作态度、服务质量提意见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嫪毐就来啦。所以，这些被抓起来打靶的人，都会跟嫪毐走的。要说，这些人还真是找了个好岗位、好工种。”

哄堂大笑。

“唉，我也听到一种说法。”

“说说，快说。”

“据说是杨贵妃杨玉环干的。”

“为什么？根据？”

“因为据专家考证，杨玉环喜欢肚大腰圆的胖子。你们看看出事的那些家伙，那个不是肚大腰圆。话说杨贵妃死后，非常寂寞。虽然长恨歌说，她与唐玄宗李隆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那不是杨玉环说的。据说杨玉环在那边嫁给了安禄山。据说安禄山现在已经重回人间，所以杨玉环更寂寞了，所以才来云山找面手玩。不巧，正好看上了那几个货。所以，才有了自首之事。”

众人笑的吐酒吐水，乱做一团。

司马道心中暗骂，一帮混蛋。我他娘的成了嫪毐，还变性成了杨玉环。他想反驳但他不敢，更不能说明真象，为自己正名。

“哥们，还有人说是牛魔王干的。”

“这又是为什么？”

“牛魔王好同志啊。自己的老婆偷人，和太上老君生了个红孩儿。为什么，你小子连这都不知道啊。红孩儿会三味真火，三味真火只传亲生儿子，天上只有太上老君会三味真火，明白了吧。谁说的，西游记啊。文盲。尽管老婆偷人，人家牛魔王也不着急，还是任劳任怨的认真工作，按玉帝的要求，给唐僧四怪的西天取经设置障碍。所以，经过组织部门考察，玉帝将其任命为不平管理使。据专家研究，今年是牛魔王来龙国审理不平事的年头。所以，才有了那几个混蛋莫名其妙的公众自首。”

“滚，胡说八道。”

解家小吃店内，再次哄堂大笑。

司马道再次气得欲死。怎么连绿帽子都出来了。

小吃店内，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坐着一位不起眼的中年人。一壶老酒，一盘花生。这帮年轻人特有创意的胡说八道，很有意思。他听的很认真，也很投入。但当他无意中发现司马道憋屈、甚至生气的眼神时，眼光刹时就是一亮。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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