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泪痕
第303章 一纸婚约（旧版）

“你考虑的怎么样？”

思索了数日，终究要有一个答复，这几日，陆凡将自己关闭在内心的幽闭空间里，久久不予释怀。

“我可以加入你，不过我不会学你那套功法！”

不假思索，陆凡张口便回答道。

“喔…你害怕？”

“哈…哈…哈哈哈……”

楚还君敞开心扉的笑了起来，紧接着，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干瘪且狰狞的面容顿时浮现在众人眼前。

“你看到的是什么？”

楚还君轻言，却用着十分认真的口吻问道。

“丑陋、恐怖！”

陆凡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词。

楚还君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却又将面具从新带了回去。

“丑陋、恐怖，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而你仅仅如此，却未曾看到丑陋之后藏着取之不尽的力量，恐怖之后，却藏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力量、权利，往往都得以对等之物作为交换，没有舍弃，皆属空谈！”

楚还君长叹，面具之下，却又不知如何。

“这样的力量，拿来又有何用，我宁可不要，做一普通人又何尝不可？”

陆凡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好像这话说的是如此的斩钉截铁，如此坚硬。

这番说辞下来，楚还君却又是一阵畅怀大笑，笑声中，却隐藏着些许无奈。

“知道我为什么会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么？因为我发现，你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可你要相信，世事无常，有时候，事情总会到让人情不自禁的时候。”

“至少我还没到那一刻！”

漠不关心，陆凡以这样的心态去权衡，甚至他认定了，他坚信，这一步自己是不会走错的。

“喔？你如此确定？”

他的话让楚还君很是猜疑。

“曾经的我，也有过这般想法！”回首往事，曾经的自己，似乎已经仅限于那段模糊的记忆中。

也许是那段回忆不想再记起，楚还君也懒的在同陆凡争论，故此岔开了话题。

“你既入我教，却又不习我功法，老夫怎知你是何等居心？”

“知与不知，全凭于你，我区区一介阶下囚，何从辩解？”

陆凡有些无谓，大有一副置生死于不顾的决心。

楚还君盯着陆凡看了很久，似想从中发现些什么端倪。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陆凡必须得“演”下去，他有什么野心，他的计划为何？这些种种，陆凡都想弄个清楚，这第一步，势必要得到他的信任。

两人就这般对峙着，两只眼睛，一寸也未曾移过，良久，楚还君那面具下才发出一阵轻笑声。

“呵呵……”

“老夫姑且信了你！”

“不过…非得老夫多疑，你得让老夫信服！”

“何为？”

说到此，陆凡不经问道，他所说的信服，又是何种信服？

“方才老夫的话，说的很清楚了，这世界上有利就有弊，向来都是相互平衡的，你愿入我教，需得有与之相符之物。”

“你这是何为？但说便是！”

陆凡不予与其论理，直入主题便是。

“入我教，你得拿出诚意，杀人可否？”

“愿问你原是雲霄弟子，不过这雲霄门与我没多大瓜葛，老夫并没什么兴趣。”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杀了他们？”

楚还君的意思，陆凡已然明白，于他有利，且与自己又有干系的，便也只有妘亦寒跟百里子贡两人了。

“确实，你杀了他们，便能立身于我教中，老夫将倾尽全力教诲于你，待你独步天下之际，我便将这教位传授于你。”

“你的确实话很诱人，可我若是说不呢？”

显然，陆凡对他所说的并不感兴趣，邪魔外道至胜，在他心中尤为不齿。

“我知道，这事对你很有难度，入我教，不过是敷衍行事，更别说杀他二人，可我相信，他们在你心中种下的根，总有一日会断掉的。”

“明知如此，为何还要邀我？”

楚还君倒是早看透了陆凡，只是陆凡不解，如此，难道是他还心存侥幸？

“因为你是老夫难以割舍的筹码！”

“筹码？难道就因我身上流淌的血脉？”

“确实如此，你身上流淌之物，已成事实，于你于我，皆是不可缺少之物，我怎能放手？况且，老夫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相信我是对的，并且倒向我这一边！”

楚还君很确信，他绝对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无论我答与不答应，对于你，皆有利用价值，一切都是因为我所流的血！你会牢牢将我拴住，我所拒绝你，便永远都是你的阶下囚！”

“不，我并不会将你视作阶下囚来对待，你若入我教，老夫视你为己出，你若拒绝，便是我九邪宗之客！”

他的话，不过是说的客套了些，充其量，与囚禁何意，陆凡冷哼了一声，如今楚还君已经将他逼牢牢拽在手中，自己并没选择的余地。

“可既然你知道我不会动手杀人，为何还会如此说？你就不怕我乘机摆脱你的控制？”

为夺得一线机会，陆凡再次与其拖延了起来，对话中，看能否有对策。

“哈…哈哈哈……”

“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你永远都逃不掉，永远都将被我玩弄于手掌，这便是是权利与力量的象征！”

“你要如此说，何不一刀杀了我，更来的痛快！”

陆凡心横，想要以此来激怒他。

楚还君究竟是只老狐狸，陆凡的一切举动，皆处于他的眼里。

“老夫早就料想到了，让你杀人，恐是不实之举，不过你既然答应了入我教，我也不在乎你是否心诚，不过……”

说到这儿，楚还君顿了顿，似乎仔细打探了陆凡一番。

“你年少，大可闯出一番作为，而老夫，膝下有一女……”

下意识，两人都讲目光聚集到了楚莫怜身上。只是楚莫怜冷淡，在她眼里，儿女私情不足何虑，一切都为了父亲的利益，便未起反驳之心。

一万个不答应，这女人，虽共患难过，但也曾差点杀了自己，如此心性，提防还来不及，怎能娶之？况且与她不过数面之缘，两人立场不同，此事怎能成？

“杀人不成，娶她？恐与杀人难百倍！”陆凡带着嘲讽的语气，势必不会同意。

“不用慌，我不是现在让你娶她，不过立下一纸婚书，以血为盟，老夫方可安心！”

说完，楚莫怜将婚书递上，看来这父女二人早有预谋，早就准备好了，只管陆凡下套，一切便成了水到渠成。如今陆凡强硬，这老狐狸便不给其后路，强行让他签下这不平等的婚约。

血，早已滴在婚书之上，眼看着，楚还君将婚书交于楚莫怜之手，似乎以此便要作为其要挟之物。

“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何足？此非我本愿！”

陆凡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张纸，倒是没放在眼里。

楚还君似笑非笑，早就将他摸了个透。

“确实是一张纸，不过决非废纸，若将其交于汝师门，你那些迂腐冥顽的长辈们会作何想？是成全了这桩婚事，还是反对这桩婚事？再者，他们若知会小女身世，且将你那魔族血脉的秘密透露出去，老夫不知道那将会是何等的精彩！”

“那只不过是你的只言片语，公道，自有人替我讨回来的！”

陆凡依旧态度强硬，他不相信，师父宁愿相信邪魔外道的话，也不信自己这个亲传弟子。

“是么？”

“那些自许正派之人是怎么一副德行，想必你比我清楚罢！即便有人信你，总会有那么些人，打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正义，杀了你！”

“你以为我怕死么？”

“你不怕死，而你的血脉会害死更多人，他们不许任何污秽染指他们的清白，他们会想尽办法除掉任何与你有关系的人，从而保持他们的‘高尚节操’！”

“你…你好歹毒！”

显然，楚还君已经将陆凡牢牢拽到了手里，也许是自藏剑阁的遭遇，至今心里面阴影犹存，自己好歹也对那些人的真面目略知一二，斩净杀绝之事，那些人绝对下得了手。

“我的面目，注定我就是个歹毒之人，歹毒之事，将来你越会发现，远不止这些！”

“该办的事，老夫已经办了，该交待的，如今也无需多言，既然你在我这待了些时日，那些人自然会来找你，该出去了！”

方才还一副不撒手模样，如今却又估摸着让自己离去，如此不符常理，这楚还君的心思，果真难以琢磨。

陆凡正琢磨自着，突然楚还君伸手向其额头上摸了去，蛮横的内力之下，“砰”的一声，陆凡应声而倒，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随即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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