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骷髅王
第十章 莫乾（旧版）

一个带着墨镜的夹克男走了进来，他眯着好似没睡醒的眼睛，打着哈欠抠了抠鸟巢似的头道：“喂，我们是浮士德护卫队的，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亡灵出没。”

此时林小二在方蕾的腿边龇牙咧嘴，方蕾不时的在他下巴和头顶摸着。绿衣男看到这个夹克男进来后面若死灰，结巴的道：“没……没有。”

方蕾笑着道：“有的啊，要不要看，只要100块钱，100块钱买不了吃亏，100块钱买不了上当。”

绿衣男压低声音道：“快闭嘴，平时不见你嘴这么利索！”

方蕾道：“你说的啊，人要时刻学习，试着进步。”

夹克男抠了抠耳朵，不耐烦地指了指方蕾腿边的林小二道：“它是谁？”

绿衣男狠狠瞪了一眼方蕾咬牙切齿地道：“它是谁！”

方蕾茫然地看了一眼夹克男，又看了一眼林小二突然意识到护卫队有对他们的管理权：“它……它是我家的狗狗大黑！”

林小二想要站起来理论，但是方蕾狠狠压在他脑袋上传声道：“你要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林小二叹了口气配合地蹭了蹭方蕾的腿，方蕾笑道：“你看，是吧？可乖了，不咬人的。来，我们大家做朋友，握手手啊，敬个礼。”

林小二强压下怒气，伸出了手和方蕾握了握，又把右手抬起放在太阳穴下，他仔细看了看方蕾的眼睛，确认对方是不是在耍他。

夹克男道：“他怎么这个德行？怎么看都是骷髅啊？”

绿衣男道：“这……”

方蕾道：“这是胶东异种，本是无毛的，如果足够瘦的话就好似骷髅一般，再加上我们祖传的技术看起来就比较神奇了。你看到的很多东西都是假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形象更加贴切骷髅，比如说这个腿就是是假的。”方蕾说完便对着林小二的腿便是一阵硬拔，拔了很久没有成果情急之下便用力的用木剑柄磕了一下，生生把林小二的腿砸断了。

方蕾举起林小二的腿笑道：“你看，因为是假的，所以它都不疼的。”

林小二疼得满地打滚，自从升级以后听觉和触觉变灵敏了，后遗症就是更容易疼了。

夹克男怀疑地看了看林小二道：“它怎么一直抖？你……确定它不疼？”

方蕾拍了拍林小二的头道：“这是长期受束缚突然解开兴奋得打滚。”

夹克男抿了下嘴道：“算了，你要硬说它是狗，我们就到山洞外面试试。你们想清楚，窝藏亡灵可是重罪。”

方蕾不知从哪找来个布带，把一瘸一拐爬着的王小二的头套上了，然后远远地跟着夹克男。夹克男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笃定山洞没有其他出口也无所谓了。沿着山洞走着，越往外绿衣男头上的汗水便越多，仿佛前方的光亮就是他最后的死期。

绿衣男终于忍不住拉住方蕾的袖子小声道：“哎呦，你怎么这么淡定？亡灵见不了阳光的！”

方蕾睁着她天真的眼睛道：“它说它是死灵之王，怎么会怕太阳，是不是小黑？”

林小二对于小黑这个称呼很不喜欢，便狠狠咬了方蕾一下，恰好夹克男转过身来，看到这一幕不禁道：“哎呦，这东西还挺凶的。你们倒是快些走啊，磨蹭什么。”

绿衣男捂住脑门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它是死灵之王吧？”

方蕾叹了口气道：“它骗我又赚不到钱。”然后若有所指地看着绿衣男。

绿衣男略有些尴尬道：“这个……死灵之王也是死灵吧？”

还没等他们讨论完，林小二便一下窜出山洞，一见阳光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绿衣男吓得脸都白了，踢了踢林小二道：“起来啊，倒是起来啊你。”见林小二没有反应，结巴地向夹克男解释：“我……和她其实不熟的，我也是过来看的游客。”

看到夹克男没有反应他开始抱住夹克男的腿哭：“可……可不能把我牵扯进来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婴儿……”还没说完突然发现林小二趴在那斜眼玩味地望着他，他怒着踢过去道：“狗东西，你玩我是吧！”

林小二侧身一避躲开了他的攻击。夹克男拦住了绿衣男道：“你和它置什么气，来吧，公了私了。”

绿衣男下意识得捂住口袋道：“你什么意思？这不是亡灵啊？你……你不要想敲诈我啦，我……我也是认识人的，你们那个大队长叫什么来着，是我姑妈的表亲。”

夹克男冷笑一声道：“你虐待动物不假吧，公然行骗不假吧。至于你为什么要展览死灵……听说很多人有死灵崇拜，现在我们正大力整治呢，要不我把你拉进牢里，走一套程序？搞死灵崇拜的人通常一个人背很多的案子的……正愁很多案子破不了呢。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好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夹克男顿了顿笑着搂住绿衣男道：“说反了，反正意思差不多。其实呢，大众就是为了出口气，最终上断头台的是谁大家也没那么在意，平复民众的怨气也算是份价值了。也对，不能滋长社会歪风邪气，一定要牺牲自己维护公平正义，我欣赏你。这样，我帮你预约一个有小动物的房间吧，最后的日子可以和它朝昔相伴我想这也是好的吧。小芳应该会喜欢你的。”

绿衣男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后退一步道：“断……断头台？小芳是谁？”

夹克男笑道：“小芳呐……”他故意拖长了音，然后突然将双手拉开，比了西瓜大小的样子道：“它是只这么大的可爱小老鼠，你可以抱着它睡哦，特别温柔可人……”

绿衣男吓得闭上了眼睛，夹克男趁机把手伸入他的口袋，他一下睁开了眼睛，捂住了口袋。夹克男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苦着脸松开了手。夹克男数着钱含混不清地道：“你不要觉得我黑，我为你平事也是要担风险的，万一上下哪里没有打点到走漏了风声我也吃不了兜着走的。风险就是成本，你晓得吧。”

夹克男数完钱问方蕾：“喂，钱有没有？”方蕾吓得不敢说话，把兜拉出来，只看见两个干净得白舌头。

夹克男叹了口气道：“别说兄弟没有关照你们，带着亡灵这种噱头确实容易吸引人，但是你们要知道上面对亡灵特别敏感，但凡有所勾连都是必死无生，你们还是不要触碰这条红线了。我看这狗外形奇特又挺聪明，不如训练一下，跳个火圈什么也能赚钱。”听到这，林小二不由龇牙咧嘴，夹克男后退一步哎呦一声继续道：“当然了，如果在我地界上先得把管理费交了。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有事直接来找我，叫我邦哥就好了。有事找邦哥就是没错的啦。”

方蕾甜甜地回了一句：“邦哥再见。”邦哥回头给了一个笑容，小声道：“这丫头是不是憨。”

见邦哥走了，林小二直起身体，从方蕾手上夺下自己的腿，对准位置一接，手心冒出一股灰雾，瞬间就长好了。林小二经过不断地努力改进，如今接骨已经炉火纯青了。

见林小二生生长好了腿这种诡异的事情，绿衣男也有点怂了。方蕾将通用语魔法加了绿衣男，三人便可以一起交流了。原来这个绿衣男叫莫乾，是方蕾浮士德的学长兼同乡。此时已经毕业了，偶尔是悬壶济世的神医，偶尔是消灾免难的神仙，偶尔是排忧解难的佣兵。林小二总结了下莫乾是时常客串坑蒙拐骗者的佣兵。现在距离上次林小二召唤方蕾已经过去了两年。林小二不由叹气随口问道：“上次你走之前最后要给我说什么来着？”

方蕾皱起了眉头苦笑一声道：“对不起，我忘了。”

原来那次被魔法阵卷入之后落入了城南的小河中，河水虽不急，她却不会游泳，生生在里面呛了无数口水，自然也顾不得那张纸了。

方蕾扬起了笑容道：“幸好我腿长，我突然发现只要站起来就淹不死了。”

林小二不由觉得意料之中，就没什么事能让方蕾做成的。撇过这个话题，他想要打听有关亡灵的事，他们便给林小二讲了一个故事：在那个永夜的迷雾中，终年刮着随机出现的杀死生灵的冥息。每当生灵闯入之时，昔日教堂里的管风琴便会响起，每一块墓碑下都会钻出无数死灵，骷髅们衣衫褴褛，僵尸拖着半断的腿，幽灵飘在半空挥舞着青黑色的爪。他们杀之不尽，斩之不绝，每当生灵倒下都会瞬间变成它们的同伴。它们被血肉吸引，不分敌我，不眠不休，直到最后一滴血被噬尽它们才肯爬入墓碑，等待下一次猎物来临。

最重要的是，莫乾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道：“你在哪里生存100年也存不下100块，等级森严的死灵世界，高等级定期都会来盘剥一阵，到了到了还是两手空空。”比起之前嗜血的恐怖，似乎莫乾更在意拿不到钱。

林小二虽然对莫乾的话很怀疑，但是想到死灵们本就是在争夺阴气，这种不分敌我的样子似乎也是有可能的。他随口回道：“真这么恐怖那人类不早就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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