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宣德门前,又恢复了往常的整洁热闹,御街上人来人往,几棵碧树摇舞,簌簌的抖下团团柳絮,刚轻盈的落在地上,却又忽然被春风卷起,在空中跌宕飞扬,如烟如雪。
飞卷过了数丈,有好几片都落在了赵金奴的头上,将她那闪亮的发饰点缀的各外辉煌。
她双眸灼灼,姿容不凡,引得往来行人注目,纷纷惊为天人。
只是她心里不住的翻涌,绣眉越皱越紧,只因自小娇宠,也没有撒过几个谎,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对父皇说,把这男留在身边,就觉得脸上莫名烧烫。
若是他们都理解自己,觉得是为了报恩还好,可他们若是万一怀疑自己,觉得这人是为了掩盖被人抓走凌辱,找来的假证,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想到此处她又羞又忧,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还要验明正身不成!
她于是便打定主意:“绝不能让人风言风语的传扬!”
忽然一个念头猛然闪过,顿时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不住地迭声暗呼:“秒极!秒极!”
当下再不迟疑,叫着李从光跟着自己,朝皇宫走去,却不想李从光微微一笑,走上身前,将自己头上的柳絮摘下,前方宫宇如山,重重叠叠,既幽深迷蒙,且曲折压抑。
见那男子靠近,她猛然觉得呼吸如窒,心底又不自觉的叹息,道:“也不知道下一刻出来是什么时候?”
再朝着那个男子望去,她双目中满含感激,欢喜,将自己的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李从光的身上。
以前从未想过平凡人如何好,总觉得自己是皇帝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世人都该仰望。
可是如今,她却发现,自己以前是如此的留于表面,脑海里忽然闪过“神仙眷侣”这个念头,顿时一颗芳心突突的狂跳起来。
二人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宣德门前,此刻唯一不同的,就是禁卫军要比往常多了一倍。
皇帝刚刚遭到行刺,皇宫里早已乱做一团,幸好林灵素出手,轻而易举的治好了皇帝的内伤。
整个东京都陷入一片恐慌中,莫说城门紧闭,就连天空也被神霄派弟子紧紧盯住,无数的捕快、禁卫、修士在暗处、明处开始了疯狂的搜索。
如此大规模的行刺,绝对是有预谋计划,有组织目的才能进行,参与的人数也绝不止于此。
禁卫军乍见荣德帝姬回宫,连忙将她团团护住,手中长枪寒芒闪烁,向李从光盘问道:“你是什么人?”
荣德帝姬平日里最烦这些人大惊小怪,脸色一板,冷冷喝道:“大胆!这是我的恩人,要随我去见父皇的,你们不得无礼。”
众军士闻言微怔,也不敢在拦,默默朝后退去,等二人过了宣德门,才纷纷评论起来。
“这小子真是走了大运,怎么就把荣德帝姬给救回来了!”
“听说掳走荣德帝姬的是个妖人,莫不是荣德帝姬被那人灌了迷魂汤,将妖孽带回来做驸马的吧!
……
……
众人闻言,顿时低声哄笑不止,纷纷说他应该到坊间说书。
赵佶刚刚被撞飞吐血,一路由众人护送着回来寝宫,不等被震的昏迷,却已被吓到几乎晕厥。
此刻细细想来,仍是觉得一阵后怕,一股寒意自心底冲出,直达后脊,发梢,浑身汗毛倒竖。
他双手筛糠似的乱抖,大怒暴喝:“给我查,查出来同党,给朕千刀万剐了他们。林道长说的不错,这些人自以为是,只觉得身怀法术便敢行刺,这些修士必须要好好管管。”
“林灵素听旨!”
林灵素心中一喜,知道这此事是个绝好的机会,立时回道:“林灵素在此,恭听圣旨!”
赵佶虽然惊惧,但还是要趁此机会,进一步的收拢无人能管的修真界,经此一事,朝臣里,以及太子再也无法阻止改释从道。
赵佶继续传令道:“无论道佛,朕给你半年时间,给我想出具体的管制办法来,若查出是什么邪魔外道,给我广招天下门派,剿灭他们!”
林灵素高声应是,却忽的有一阵脚步声,异常急促,然后冒冒失失的闯进一个太监,禀报道:“陛下荣德帝姬回来了!现在殿外等候。”
话音未落,又跑进一个太监,急道:“陛下,张如诲道长回来了,还在城里搜查出了刺客同党,现在殿外等候。”
赵佶欣喜万分,竟不想双喜临门,立时传荣德帝姬,张如诲等人进殿。
荣德帝姬知道轻重缓急,不与此等大事争先,与李从光行礼之后,静静闪在一旁,默不作声。
李从光将二个人压了进来,喝了声“跪下”,猛的把二人踢腿摁倒在地,然后行礼道:“陛下,这两个人就是刺客同谋,而且这老头就是主使,他们手臂上还有白莲教的莲花法相图。”
李从光朝那老头看去,赫然便是在城门相遇的老者,不禁暗暗的躲在荣德帝姬身后,免得他临死,乱咬一口。
赵佶看见此人,几乎恨得要将槽牙咬碎,但还是做出从容不迫的样子,问道:“大胆邪徒,怎敢刺杀朕,是否还有同党?”
那老头忽然哈哈大笑:“有!我的同党就是江浙百姓,你这狗皇帝,只顾享乐,花石纲害得我们活不下去,你也休想活命!”他嘶声大叫,装若疯癫,恨不得上前咬死赵佶。
林灵素,张如诲等人闻言,心中暗暗叹息,又是同情又是无奈,只有赵佶浑然不觉,连连叫嚷着,几名侍卫便把这两个反贼拖出斩首。
花石纲是专运送奇花异石,以满足皇帝喜好。杭州“造作局”,苏州“应奉局”奉皇上之命对东南地区的珍奇文物进行搜刮。
花石船队所过之处,当地的百姓,要供应钱粮劳力;有的地方甚至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桥凿城。
听说哪家石块花木精致,差官就闯进封存,要百姓认真保管。如果有半点损坏,就要被派个“大不敬”的罪名,轻罚款,重坐牢。甚至搬运时拆房破墙。
往往闹得是倾家荡产,更有卖儿卖女的,到处逃难。江南百姓已经深受此害二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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