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十年后
第七章 对谈（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我有时会突然陷入沉思。
上帝或是其他神明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他们不存在，那么我们信仰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去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会为我们指引前方……
如果他们是真的存在的，那为何要让我经历这些苦难，将我推入无尽的深渊，让我如此痛苦……
万能的主啊！
………………
“喂！睡着了吗？”墨镜将我从梦中拉回现实，看来我刚才又睡着了，我的脑袋依旧靠在车窗的玻璃上，我们三人正驾车前往某处。
我已经记不清刚才梦见了什么……
“所以说，昨天你和教会新来的管理员见面了是吗？我看了你的报告，你能给我详细再详细说说吗？”他两眼望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电台里放着摇滚乐。
我回忆起昨天的情形，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三明察觉到附近有人在暗中埋伏，于是直接冲了过去，由于速度太快我看不清她们之间的战斗，对方应该是用枪之类的，我还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就是……
我听见一声剧烈的声响，就像有人将硕大的西瓜从高空抛下一般，打斗声自那之后就停止了，我意识到应该是分出胜负了，将之前逮捕的犯人戴上特制手铐后，连忙飞奔过去。
三明直接从十多米高的气罐顶部坠落地面，肢体和碎肉溅地满地都是，地面犹如被红色油漆刷过一般，她的右腿就躺在我的脚边，我将其拾起，其血肉之中冒出白色的骨节，甚至能看见黄粉色的骨髓流淌出来。
我没有感到惊慌，反而异常平静。
终于还是发生了……
“别光看着……帮我把它递过来……“耳边传来三明标志性的低沉的嗓音，比以往更加有气无力。
她的头颅已经破碎，从头骨的裂口处粉红的大脑外露出来，左边的眼球已经弹出，就这么藕断丝连地挂着。
由于失去主要的肢体，她的身体只能像鼻涕虫一般在地面蠕动着，缓慢地前进，身后拖着从腹部流出的粘稠的肠子……
“我看你这样也没救了，要不要我给你个痛快？”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接着向她的残骸走去。
“帮我接上……”她用仅存的右眼，指了指自己被折断的腿部。
她的血液开始沸腾，冒出血雾状的红色蒸汽，我发现她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地面上的血液完全蒸发掉了，没留下任何踪迹，我将残缺不全的三明像人偶一般拼接起来，任她自由发挥……
忙完这些后，我保持半跪着，十分熟练地将双手举起，明显地感觉到后脑勺的枪口。
“放下枪好吗？我们不是你的敌人，看你身上的装束，是教会的人吗？”我不紧不慢地说道，并缓慢地如企鹅一般转过身去……
“额……所以说你在拼装三明的时候，那个大小姐一直你身后看着是吗？”墨镜将脸侧过来望我，皱了下眉头。
“是的……我看到她的表情，应该是被恶心到了……”
少女俏丽的脸部呈现出复杂的神情，铂金色的秀发随在微风下颤抖与三明那种如精致雕琢的非人的美感不同，她的美貌无疑是天然的，秀气的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杀意，显得英气十足。
她的瞳孔泛着如紫阳花一般的淡紫色的光芒，此时正微微收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显得十分警觉。
我后来了解到，三明在看到她的穿着后，就猜到她是教会的人了。
她带着戏弄对方的情绪，在膝盖被射穿后，当着她的面爬到气罐边缘，从下面坠落，摔成肉酱。
“我只是觉得有意思，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反正我基本上不会有生命危险。”事后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好吧……”墨镜陷入沉思，“那你对那位大小姐什么印象？或者说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就当成是朋友之间的对话就行，麻烦你实话实说……”
“就是那种……你懂的……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子女的感觉，很有礼貌的样子。”
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弄明白我们的身份后，就为自己的失态道歉，还做了自我介绍。
我从刚才一直有个疑问，便向墨镜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贵族的大小姐？”
“在我们这个地方，教会的地位十分特殊。那么小的年纪就能成为这儿的管理者，除了要具备一定的实力之外，还需要家族背景，说白了就是关系要硬……上一位管理者应该是某个偏远地方的教父之类的。”
他的墨镜反着光，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说到上一位，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职的吗？”他露出怪异的表情。
“额……我听说是因为他被人揭发是同性恋，后来被撤销神职，遣送回国了……”这种事情的确很影响其在教会中的地位。
“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他只是在平安夜乔装成圣诞老人猥亵青少年的话，是不会被怪物撕成碎片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发现他时，是什么样子。就像被泼了一身血后扔进饥饿的狼群中一般。尸体已经辨认不出人形，残骸上布满各种咬痕，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嘴撕扯造成的。”
“所以，他是死了吗？是魔物之类的什么东西干的吗？我还以为是你让三明把他砸成肉酱之类的……”
“不清楚，不过说到三明，她倒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墨镜透过后视镜盯着三明。
她将自己娇小的身躯，盖在大衣下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昨天的那件事，虽说是那个洋妞先发动的攻击，但那是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前提下的一种试探，第一发子弹其实是眩晕用的，不会造成多大伤害。”
“但三明处理问题的做法，绝对给对方留下很恶劣的印像，她会认为我们是一群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死前还要来一波精神污染的变态。”
这不是事实吗？
“这肯定不利于我们今后工作的开展，所以……”
他望向三明。
“我要你亲自向他道歉，最好能握手言和，你知道那些贵族最要面子的。”
“好吧……尽量，我要睡了，你知道这么折腾一次，我要多久才能恢复……”她闭上眼睛，犹如精致的人偶一般。
“在那种唯我独尊的贵族式教育之下是诞生不了健全的人格的，以前的管理者大多都很不正常，而且小心眼。就算那个大小姐在教堂的地下室养小情人我都不觉得奇怪。还有！这话你别乱说~”他冲我使了使眼色，半开玩笑似得说道。
“要是把教会的管理员给得罪了，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退休之后的某天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虽然墨镜这么说，但我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双清澈凛然的眸子。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冷酷？优雅？正直？残忍？
“你之前让我带备份的衣服是做什么？”我向墨镜问道，他电话里通知我要带一身干净的衣服。
“你信教吗？”他反问。
“当然不信，我是无神论者。”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连思考都没有。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去参加洗礼，你知道的，就是到一个小泳池一样的地方，然后有两个神父还是牧师之类的人将你摁入水中，再拽上来，要领就是捏着鼻子。”
“额……这有什么必要吗？这是教徒才会做的吧……”
“当然有必要！可以方便我们和教会套近乎。我们本来是要去拜访新的管理者的，可我转念一想，不如连这个一并做了吧，于是就拖了几天……”
“所以我们想要去参加洗礼，再去和管理员打招呼，再道歉是吗？”我透过前方的玻璃窗，望见了尖锐的教堂的塔尖。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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