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京城西市,明朝官方指定的刑场——
玄霄被押解到这里,脸上蒙着白布,眼前一片黑暗,双手也从后边绑起来,跪在地上,无法动弹。同时有近五十名从全国各地押解而来的死刑犯被集中到这里。
死刑犯两侧各排着一列锦衣卫官吏,都是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四周以帷幕遮住,与外界隔离开。众人面向的前台中央,端坐着奉命督察此次行刑的钦差御史,御史两边则是四位副官。
一位副官以响亮的声音命令起来,“各位死刑犯,来得正好。素坐在与此的乃是当今圣上特派的钦差御史何大人,原本是诸位难以得见的贵人。
闻听此言,台下跪着的最恶死刑犯开始骚乱起来。“什么?!”“摆什么架子啊?”“别小看我们啊喂”“钦差御史是什么东西?”
台上御史身旁的副官也开始慌乱,“呜呜,来这么多犯人不要紧吗?”其中一人惴惴不安。“这是圣上的旨意”,另一人安慰道。
柳切也在两侧的锦衣卫之列。她环视四周的死刑犯,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又臭名昭著的极恶之徒——犯下多次富商灭门惨案的“贼王”谷天霸、杀人诛心的“百剑书生”周鸿儒、连续投毒三十余人的毒蛛教护法金乌夏,以及传说中的杀手“夺命鬼”玄霄……
一旁的玄霄开始按捺不住无聊,开始嘀咕起来,“呼吸好难。好想看活的御史大人啊啊”。
颁布命令的副官继续发言,“我们将下密令给诸位,成事者即可获得无罪释放的机会,被授予这块免死金牌。”一众死刑犯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即使都被蒙着眼,仿佛也能隔着白布看到金牌闪烁的光芒。
气氛彻底变了。柳切听到更多的死刑犯开始小声嘀咕,“有了免死金牌就可以继续大杀特杀了”,说这话的正是尽挑妇孺杀着玩的邪魔外道阴绮寮。身为女性的柳切巴不得一刀直接将其就地正法。
此时,玄霄身边的一个纤细婀娜的女囚犯偷偷松开手上的绑缚,揭开脸上白布的一角,看着旁边的玄霄问起来,“你是“夺命鬼玄霄?看到你的白头发和外形我就知道了,你在我们世界中可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所以我太失望了哈哈,比传闻里的矮很多嘛,结果不还是跟我们半斤八两,都被抓到这边了。”
玄霄闻听此言,木讷地回应道,“抱歉让你失望了。”
站在一旁的柳切也不禁开始深思,“眼前这个男人也和其他罪人一样吗?他是比传闻所描述的更坏的恶人吗?”
台上的副官说道,“犯人们,现在摘下你们头上的白布。”映入一众犯人眼帘的,是台上坐着的不可名状之物——虽然是人的身形,但是身上各处都长出花朵,嘴上也是挂着诡异的笑。副官继续说明,“你们眼前之人正是此前登岛调查后唯一生还的士兵,他回来时全身身上长了瘤,但第二天那些瘤就开了花。你们注意,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靠这点情报是完全摸不出线索的。”
犯人中,一个身形瘦小、毛发凌乱的小孩反问道,“大家都对那个岛一无所知,万一要是没有仙药怎么办?”其他犯人也开始哄声一片。
台上的副官怒斥道,“强词夺理,你们想退出业无妨,都是自愿参加的。”
“那我不干了”,一个身高八尺、背刺纹身的秃头壮汉发出厉声不满,“不如死在牢房里来得清白。”随即便起身离开。
只见他未出三步之远,便倏地人头落地。一名锦衣卫缓缓收刀。
“有一事忘记说了,登岛后会有人与你们同行,他们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兼世袭斩首执行人“柳门”一族。换言之,你们的死罪已经是板上钉钉,若是在岛上行为不轨,他们便会当场斩首执行。”台上副官解释道,“‘柳门’一族将以监视官的身份与你们一同前往,而且你们登岛时也会绑手绳,所以根本做不了他们的对手。当然,无论是蓄意还是意外事故害他们死亡的话也会被斩首,若不是两个人一起便不能乘上回航的船。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想在出发前减少一些人数,毕竟船也有载重量,‘柳门’一族也没有那么多人,所以要进行一番筛选。”
“也就是说要互相残杀,先把杂鱼给干掉咯。”说这话的是一个独眼短发、脸上三道疤痕的十七八岁少年——“贼王”谷天霸,此时他已经用胳膊紧紧勒住旁边犯人的脖子,两三下便把对方置于死地。
在得到台上官吏的应允后,台下的犯人陷入一片混乱厮杀中。由于手绳并未解脱,也没有任何武器在身,这帮极恶之徒只能徒手相拼。
几个身强力壮的犯人簇拥围到玄霄身边,以为这个白发矮子容易下手。出手攻击之时,玄霄以迅雷之势徒手剜去一个犯人的喉咙,又飞腿踢断另一个人的脖颈,随后用双手套住第三个人,活生生地咬断他的脖子,用牙齿撕下咽部的血肉。身旁的锦衣卫们也惊叹这是何等残杀的杀法。
夕阳下,昏黄的日光照耀在这个白发少年的脸上,身上的血迹衬出绝望的色彩,身旁的尸体逐渐堆积。
柳切仿佛看到玄霄被不计其数的尸骨所包裹,那是玄霄此前所经历的世界,也是他的罪与罚。
半个时辰后,刑场上的厮杀尘埃落定。十名幸存者矗立在累累尸骨上。
台上御史亲自点着这十人的名单——“贼王”谷天霸、“百剑书生”周鸿儒、“九州剑豪”靖沧浪、“吸血娼妓”艳魅、“食人巨汉”虎王山、“杀人念佛”空洞和尚、圣神教教宗咒世主、毒蛛教护法金乌夏、女刺客无幻、“夺命鬼”玄霄。
“以上十名作为登岛调查团,并各派遣一位‘柳门’族人随行,去往东海秘境之岛,求得不老不死之仙药,如此便可获释。诸位不用担心,神仙乡乃彼岸极乐净土,没有任何危险。今日亟需速速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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