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午时,金阳城!
阳光透过木叶间的间隙斜斜的照射着大地。
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温暖。
金阳城的城门外,
进出城的马车扬起地上的尘土。
给人一种车粼马嘶的感觉。
叶星云一身白衣出尘,笔直站立城门外。
他淡淡的看着一地深浅不一的车辙。
今日,他即将离开,
远赴靖难山。
找寻那十口黄铜箱子。
今日,他必须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那个老朋友,城中的人都喜欢把他称作—盲侠神算。
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城门,来到一个叫“状元酒楼”的酒楼下。
他站在酒楼的招牌下,他的对面果然有一个摆着地摊的麻衣瞎子瘫坐在地上!
麻衣瞎子手里擎着一个白布招。
白布招上写有几个大字:布衣神算。
看到这个瞎子,
叶星云会心的一笑。
他的朋友并不算多,
但这个瞎子却算一个!
“蓝忘机!”
他说着,慢慢的走近了麻衣瞎子身旁。
“叶星云,你这个酒鬼果然来了”。
瞎子似乎早已预知一切,竟然一点也不意外。
盲侠神算,又有几人能让他感到意外?
“你是想让我仆算三绝武者在哪里?”
“是”!
“为了那十口箱子?“
“是”!
“你可知潇湘院也盯上了三绝武者?”。
“这个自然知道”。
“那你是否该请我喝顿酒,毕竟对面就是城里最大的状元酒楼”。
“哈哈,这是自然要的。”
状元酒楼,金阳城里最大的酒楼。
据很多酒客说,这里之前是城内一个出了名的销金窟,唤作如意楼。
只要你是男人,只要你花得起银子,就一定能让你称心如意。
然而,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就没有了生意,最后被人接手了过来,变成了酒楼。
已是日落黄昏,
状元酒楼里仍然是坐无虚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洒在酒楼的各个角落里。
让整个酒楼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叶星云与蓝忘机在酒楼东边的一个角落的四方桌入坐。
斜阳刚好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他们叫了一碟陈年老汤卤的酱牛肉、一条清蒸鲈鱼,些许素菜和一壶陈年花雕。
“你今日就要走”?
蓝忘机开口问道。
“不错,这是她的意思,她的话,我从来不会不听。”
叶星云淡淡回应,举起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可知道三绝武者为何被称作三绝?”
“这个不知”。
“因为他为了追求武道巅峰境界绝情,绝义,绝爱”。
“这样的人,就算成了天下第一,也不过是可怜虫一个。”
“相比之下,我更关心他在什么地方?”
叶星云接着问道。
“天长地久有时尽!”
蓝忘机突然打起了禅机。
“天长峰,地久洞?”
“你这人有时候真应该装得傻一点,这样子别人才有面子和台阶下。”
“哈哈,虚伪和应付是我一直都学不会的。”
“再说,你这瞎子可比很多明眼人都看得更清楚,更长远,装傻骗你,可并不明智。”
“可惜,就是看得太长远和说得太多,才成为了瞎子。”
蓝忘机也喝了口杯中的烈酒,
这酒唤做梅子酿,这酒在这金阳城里卖得很俏!
因为这酒虽涩口,却胜在很便宜。
酒入喉,辛辣而涩口!
有人说,酒就像蜗牛的壳,喝酒的人就像缩进壳里暂时逃避的蜗牛。
蓝忘机与叶星云二人,
又何尝不是那只躲避世事的蜗牛?
那些个烂酒的男人,又何尝不是那只想逃避蜗牛?
“对不起。”
叶星云突然开口道歉。
这一句猝不及防的道歉,蓝忘机恍了恍神。
他突然开口说道:
“三年前,你不杀我,是我该对你说谢谢才对。”
二人突然都不再说话,
似乎都在回忆三年前的那个冷雨夜!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叶星云领命去刺杀蓝忘机。
蓝忘机的眼睛就是在那个雨夜遭了天罚,从此再也难见光明。
也就是在那个雨夜,流星的剑没有刺穿蓝忘机的咽喉。
他成了流星剑下唯一活着的猎物。
也是自那一次之后,二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
天突然变作了青色,似有山雨欲来。
山雨之下的东商郡,有着些许粗糙干硬的枯枝木叶在狂风中肆虐招摇。
风很大,只吹得枯木的躯干伏地轻吻。
在东商郡闹市的西边的那条长街,透过条巷子隐约可以看见青阳客栈的招牌在风中招摇。
那个巷子阴暗而狭窄。
巷子狭窄到只容一个小小的手推车能勉强通过。
这偌大的江湖,有几人知道?
青阳客栈,不过是夜雨阁在市井中的幌子而已。
进入青阳客栈,走完里面的机关暗道,就是夜雨阁的所在。
那才是夜雨阁的总部。
谁又能想到,一个客栈里,会掩藏着整个江湖最大的杀人组织?
夜雨阁里,高手如云。
除了天下闻名的流星剑客外,还有笑弥勒张启、八臂枪神柳胜、阴阳童子赵胜和商人上杀手佟三笑。
每一个,都足以令江湖中无数的明门正派胆寒。
巷子外,有一个木制的手推车的煎饼铺子。
铺子与手推车都很简陋而粗糙。那构制手推车的木料也明显是下等的粗木材料。
卖煎饼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岁出头的麻子老汉。
那老汉胡子拉喳,一双煎炸煎饼的手却异常的稳健。
突然,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细雨绵绵,直溅起了一地的泥泞!
因为泥泞,所以街上的行人都突然加快了脚下的行程。
有一个身材曼妙少年女子撑着一把花白色的油纸伞缓缓朝着手推车走了过来。
“张叔,今日可有人来夜雨阁发榜?“
“今日个,却是没有,昨日倒是有几个发榜的金主,不过都是些人榜的小买卖。”
那老汉淡淡的说着,言语中透出一股子慵懒和不屑。
“听说流星那小子去了靖难山?”
那卖煎饼的麻衣老汉,突然又开口问道。
“是的”。
女子回答得很干净利落。
“哎,老麻子又有段时间喝不到那小子的酒了。”
“你老人家想要喝酒,夜雨阁有的是人作陪。”
“哎……”
那老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不一样,那小子的酒,和任何人的味道都不一样。”
女子没有回答,撑着那把花白色的油纸伞,径直走进了巷子深处的青阳客栈。
那卖煎饼的麻子老汉继续反复煎炸着煎饼。
十五年前,他在江湖中有个很响亮的外号。
胡匪张大麻子!
一身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纵横武林。曾经赤手撕裂过虎豹!
也是曾经七绝山飞虎寨的当家债主。
如今,却怎么成为了这杀手组织夜雨阁的引路人?
雨势更大了,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张麻子,也收拾着铺子把小车推进了巷子里。
雨天的买卖,都是不好做的!
不管是卖煎饼,还是卖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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