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实验楼
第十一章 杀人放火时（旧版）

王雪飞回到黑铁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铁蛋儿正站在大门边的怪物雕塑旁，缩着脖子不停的对着手哈气，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眼睛一亮，高声道：“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可让小的好等呀，我都打算喊人去外城找您了。”

王雪飞打着哈欠，无奈道：“在路上遇到一个老头儿，打了一架，耽搁了。”

“是吗？”铁蛋儿狐疑道。

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王雪飞摊摊手，“好吧，是我迷路了，什么鬼胡同，一个路标都没有……”

铁蛋儿一翻白眼，我就知道。

王雪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再次开口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铁蛋儿直起身子，正经道：“监察办的人都很听话，规规矩矩的把事情办妥了。”

“哼，能不听话吗？督察都被我宰了。”王雪飞冷笑一声。

“少爷，还有就是我观察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偷偷进入后院的卧室，但是……”铁蛋犹豫了一会儿，“我几次听见那间卧室有响动，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当我推开房门时，却空无一人。”

“是吗？”王雪飞所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铁蛋儿的肩膀，“干得不错，铁蛋儿，今天辛苦了。”

铁蛋儿喜形于色，慌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少爷，我们快回堡内吧，这越来越冷了，不知怎的，还有这天莫名的黑。”铁蛋儿又开始嘟囔道。

王雪飞抬起头，看着这天空，确实黑得令人压抑，月亮也不知所踪。

还有这风呼呼的，刮得让人脸庞生疼。

“月黑风高夜啊，铁蛋儿，随我进来吧，今天少爷我真的乏了。”

王雪飞回到卧室，在铁蛋儿为他洗漱一番后，来到床沿，准备倒头就睡。

定睛一看，大橘正趴在枕头上小睡，哟呵，瞌睡来了，就送猫枕头，不错，不错，怪不得进屋后没看到你。

随即翻上床，呼呼大睡。

……

李员外私宅。

书房内，李员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翻着册子，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他抬头看了一眼在站在桌子旁的丫鬟，问道：“那逆子还未回来？”

丫鬟埋下头，小声道：“奴婢不知。”

李元外一怒：“哼，不知就是没回来，这逆子整日游手好闲，又不知到哪儿寻花问柳去了。”

李员外看了看杯里浮动的茶叶，再次询问：“可有人跟着他？”“有的。”

挥了挥手，丫鬟自觉的退出了房门。

李员外私宅门口，一高一矮两个仆人各自蜷缩在大门左右两侧。

一人抱怨道：“这风真是冷得刺骨。”“还有这天也黑得让人害怕，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另一人连忙接话道，缩着脖子，四处张望。

忽然，他瞳孔一缩，看到黑夜中有一东西跑了过来，正想提醒同伴。

那黑影远远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啊~不好啦，不好啦，公子被人打伤啦……”

门口两个仆人相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愣神间，那道身影已经到了门口。

他们一看，果然是自家的奴仆，衣服上全是黑红的血迹，其肩上靠近锁骨位置还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昏暗的光线下，甚至能看到外翻的血肉。

“呼，呼，快，快去叫人，到小北街去，公子有危险。”他低着头，看不清其表情，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如牛。

“还不快去，我去通知姥爷。”他发出一声急啸后，便冲进了私宅。

两个仆人不疑有他，立即去召集人手，“今日公子去的不是吃食街吗，怎么到小北街去了。”“管这么多干嘛，救公子要紧。”

消息传到仆役的耳朵里，整个私宅立马炸锅，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怎么这么吵？”李员外皱着眉头，从书桌上站起来，打算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正走到书房中间，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一人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仆人冲了进来，一下跪倒在他面前。

正要怒斥他。李员外听见他高呼：“姥爷，大事不好了，公子在小北街被人打伤了，叫我回来召集人手。”

“什么？”李员外瞬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我看哪个混蛋敢伤我儿。”说着，一卷长袖，迈开大步，从仆人身旁跨了过去。

李员外心急如焚，眼里充满慌乱，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把坑坑洼洼的剔骨刀来到了脖子侧面，似一条蛇，悄无声息。

脖子侧面皮肤感到一丝冰凉，这冰凉迅速钻进皮肤，猛然扩大，撑开皮肤血管肌肉，一瞬间，李员外感到了脖子的剧烈疼痛。

那把刀从脖子侧面刺入，随即又被拉出，鲜红的刀身上血液滑落，残缺的刀口挂着丝丝血肉，脖子瞬间血如水注。

李员外两只手掐着脖子，想让血流停下，嘴巴里冒着血泡，似要说些什么，但其声带，喉管和食管都被一刀切断，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他双眼怒睁，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仆役，不，这根本不是宅子里的仆役，他的仆役不可能拥有如此明亮的眼睛，意识陷入黑暗。

杀人者把刀上的血擦了擦，望着地上的尸体，冷冷道：“去和你的儿子团聚吧。”

他又埋着头，在书房门口用余光四处扫视一番后，加入了“营救”李家公子的队伍……

小翠得到夫人的吩咐，去书房请姥爷，她看着大打开的书房门，带着一丝疑惑，来到书房门口，双目瞬间瞪大，一屁股坐倒在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灰岩吊在队伍的最后方，与一群仆役在昏暗的街道上奔跑着，在一交叉路口处，身子一闪，进入了更为黑暗的小胡同……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汗一部分是精神极度紧张所致，一部分是因为肩上的伤口。

刚刚在私宅时，并未感到疼痛，现在冷静下来后，肩膀传来的痛楚让他直咧嘴。

今天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为刺激，最为丰富的一天。

……

他在吃食街连杀四人后，便已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潜入私宅，绝以后患。

所以他拖走了四人的尸身，坐在垃圾堆里，将自身的伤口包扎好，休息一阵，脱下杂役的衣服，藏在衣服的内衬里。

又觉自身的血腥味太重，便用垃圾堆里的污水涂在身上，面色抹黑，伪装成乞丐，来到了李员外私宅较远处的胡同里。

尽管肩处的伤口时不时传来剧痛，但是越痛灰岩的思路就越清晰，越是兴奋的止不住的颤抖。

灰岩的原计划是等李员外怒气冲冲出门后，半路劫杀，尽管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成，而且他应该会死，不，他必定会死，但他还是要试试，否则吃食街的那对父女必将受到雷霆报复。

灰岩本以为，在他杀人后，消息会迅速传到李家私宅，谁知在街边呆了一个下午，竟无一人通知李员外的人。

黄昏时分。

灰岩清楚的明白，消息未泄露，大概是那些街坊领居们在帮他。

他不得不改变计划，等到天黑后进入宅子将其就地击杀，这样的成功率已接近五成。

天刚黑。

他又惊讶的发现，本该皓月当空的夜晚，月亮竟藏了起来，天空黑得似乎压在了头顶，寒风也在呼呼的刮着。

灰岩不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不懂，他只知道，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在这样出现在了眼前，成功率已达八成。

天已完全黑了。

天愈黑，他眸子里的光就愈亮，他换上衣服，扯开带血的包扎纱布，将伤口渗出的鲜血抹在了脸上，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

灰岩活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一个杀牛匹夫，为什么能杀得如此果断。

我只是在杀牛罢了，杀只牛有什么不敢的呢，灰岩默默想到。

“该处理伤口了！”，喃喃自语后，他缓缓站起身子，消失在了胡同深处。

黑铁堡。

上午，王雪飞睁开眼睛后已经发觉很晚了。

冬日的温暖的阳关从窗口撒进，铺满了半个卧室的地面，屋内一片亮堂。

“昨天真的好累呀！”王雪飞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然后下了床，“知啦”一声推开房门。

伸了一个大大懒腰，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这温暖的阳光。

他眯着眼看着金灿灿的院子，感觉身体又充满了元气，不禁大声唱到：“早晨起来，拥抱太阳，满满的正能量，啊满满的正能量。”

忽然身体一个哆嗦，还是在冬天啊，考虑一秒钟后，还是睡个回笼觉吧。

“咚咚咚”的跑进屋子，钻进了被窝。

……

铁蛋儿正在打扫后院的私人训练场，忽然听到了少爷的歌声，丢开扫把，兴冲冲的来到了卧室门口。

“起床了，起床了，少爷少爷，起床了……”

王雪飞蒙着被子，怒吼：“进来吧！”

铁蛋儿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小声道：“少爷，你可别怪铁蛋儿啊，是你说的要在日出时把你叫起来的，现在早过了。“

王雪飞不禁泪流满面，说道：“少爷我没怪你，快去把洗脸水打过来。“

铁蛋儿开心道：“好勒，少爷。“

真是有精神啊！王雪飞用被子包着身体，漏出一个头，感慨道。

洗漱一番后，铁蛋儿手里提着两个笼子，王雪飞手里抱着大橘，又是伪装一番，出门了。

“少爷，我们去买白老鼠干什么，是要喂猫吗？”铁蛋儿边走边说着，斜着眼睛看了看少爷怀中的猫。

大橘本来说蹲在铲屎官的头上的，铲屎官嫌它太重，硬是把它拉到了怀里。

王雪飞神秘一笑：“大橘可挑嘴了，它不怎么吃老鼠，白老鼠我有其他用途。“

“哦！”铁蛋儿也不再询问，和少爷一起往外城的市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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