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爱
第41章 再见 上海（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我算了一下，自己攒下的钱，够我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了；即便创业失败，也可以承受得起；同时，还能照顾日渐老去的父亲和母亲，这就是我留在乡村的真实想法。
还有一点，在老家，我能找到童年的记忆，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慢下来，静下来，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浮躁。
我生于斯，长于斯，这是我归根的地方，我站在银杏树下望向远方，心潮澎湃，我的选择也有了方向。
经过一夜思考，第二天，我给伊和慕分别发去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是这样写的：亲爱的，我很激动又欣喜的告诉你一件事，经过我慎重思考，我决定辞城回乡，在广阔的家乡创业，期待干出一片天地来。我希望和我的另一半共同经营爱情的同时，也经营好我们在乡村的事业，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如果你愿意，我在家乡等你。最后附上家乡地址。
邮件发出后，我既期待，又忐忑。担心伊和慕，都不愿放弃现在的工作，到农村来。这对她们来说，也许是痛苦的抉择，也是不公平的抉择。我把我人生的梦想和选择建立在她们的放弃上，似乎有点不道德，但我决心已定，不愿更改。
最后即便她们都不来，我也无怨无悔。我需要，赌一次，也看看我们的感情，是否经得起考验。我这样对自己交待着。
于是，我开始焦急又寂寞的等待伊和慕的回复，日复一日。
同时，我风尘仆仆赶回城里，递交了辞职信，方总对我的突然决定感到吃惊不已。
“若木，你真的要走？是不是我对你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尽管提出来。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讲出来嘛。你是一个老人了，对公司这些年也作出了不少贡献，真走了，我会可惜的。”看得出来，方总在挽留我，我相信她的话是真心的。
“方总，我真的感谢你对我这些年的栽培，教会了我很多！我定会铭记在心。但我去意已决，想回到农村老家，过一些自己想过的生活，请您理解。”我回答着，不敢看方总期待又失望的眼睛。
“你这样会有很大代价的，太可惜了！既可惜了自己，又可惜了公司！你想去放松体验一下，可以再请假嘛，干嘛非要辞职呢！”方总难以理解我的想法。
“方总，真的谢谢你！请你还是祝福我吧！我离开后，也会关注公司发展，祝福越来越年轻的方总您的，祝您永远青春芳华，事业蓬发。真的不要为我惋惜，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次，我讲得轻松愉悦，没有畏言畏语。
“你这张嘴哦，就会哄人！好吧，既然你真心想走，我也留不住。辞职信我签了，祝你未来一帆风顺。”
“保重，方总！我们后会有期。”我与方总握手言辞。
“保重，若木。”
从方总办公室出来，我如释重负，快速完成了工作交接。
琪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表示不能理解，苦口婆心劝我考虑再三。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她，“我意已决，祝福我吧！”
随即笑着对她说：“我真的感谢你，对我工作的鼎力支持；也祝福你，未来一帆风顺。以后有空，来我家乡做客。”
没想到，见我主意已决，不可挽回，琪哭了，大声地哭了。她抱着我，轻轻地打我抱怨我：“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没想到，我的担心，这么快变成了现实，以后看你都变得那么困难……”
“好了，别哭花妆了，不好看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我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很讨厌……..”琪把我抱得紧紧的，任凭眼泪扑簌簌地掉在我的肩膀上。
突然，琪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我来，生离死别一般，久久才松开。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尝着咸咸的！
后来，她独自一路送我回家，走到很远很远。再次哭红的眼，那么明显，成了我记忆中最美的样子。
我打开电脑，给伊再次发了信件进行说明，告诉她我真的要辞城回乡了。
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和琪来到外滩，再次欣赏陆家嘴迷人的璀璨灯光和霓虹，再次感受南京路上的人潮汹涌！
“琪，如果我在这人流中走丢了，您能找到我吗？”我指着南京路的人流，突然问今晚格外沉默的琪。
“恐怕找不到，人太多了。”琪不明白我问话的深意，简单回答着。
“所以，我消失在茫茫人海，你也会找不到我的，肯定找不到的。同样道理，换成是你，我也找不到你的，你明白吗？我突然有点离愁别绪起来。我想到自己8年前刚来上海的情形，想到第一次在外滩看陆家嘴的情形，都历历在目。想想明日又天涯，难免会有一点伤感。
琪紧紧抱着我，“不要讲这些伤感的话，你也许还会归来的。归来吧！我等你。”琪说完踮起脚，亲吻我一下，俨然情侣一般。
第二天，我把房子退租了。房东阿姨也感到很吃惊，“你们怎么舍得彼此哟，分开这么长时间。你又怎么舍得那么好的事业前程，真的要好勇敢才能下此决心呢。”
我温柔地笑笑，“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只要勇敢的放下就行。往后，祝福阿姨你身体健康，开心快乐。”
“这缸里有两条小金鱼，我带不走它们了，可以送给你吗？”我对房东阿姨说着，“它们跟了我好几年了，实在不忍心饿死它们。”我手里端着小小的玻璃缸，两条小金鱼在里面活蹦乱跳，全然没有感到它们生命的转折。
“好吧，我来喂养它们，放心吧，会照顾好它们的。”善良的阿姨收留了它们，让我轻松了许多。
那两条金鱼，是我和伊一起买的。
我向阿姨挥挥手，提着重要的东西就离开了。
琪开车来送我去机场，一路沉默不语，放下车窗，任凭风过发际。
“再看一眼吧，这座令人向往又令人难过的城市。再次归来，不知何年何月了。不管如何，这座城市承载了你那些血红的青春，和抹不掉的回忆；尽管它们在你转身离去的时候，就会成为城南旧事，但它们鲜活在你曾经的生命里，对不对？”琪在机场分别时，提醒着我。
过安检时，琪再次亲吻了我，在我耳边说：“我还是喜欢你，就如风过万里，不问归期。”没等我再说什么，她就泪眼跑开了，留给我最后的倩影。
站在舷梯上时，我再次回头看了眼这座城市，我曾经向往的地方。
飞机一阵轰鸣，高楼也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再见了，上海！
再见了，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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