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穷很嚣张
第2章 我还是18岁的少年（旧版）

堂屋里，秦九山突然一阵干呕，身体本能地驱使他朝着门口跑去。过了10多秒，他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屋内，一位干瘦的老头笑容满面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到秦九山慌张的模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你的未来也不怎么样啊！”

秦九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顷刻间便湿透了全身。

看到老爷子笑眯眯的模样，秦九山径直仰面躺倒在地。冰凉的地面贴着脊背，汹涌翻腾了十几分钟的复杂心绪才渐渐平息。

他实在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滋味。就像你做了场噩梦，梦见自己蛋被割了，正当你最疼的时候猛然惊醒，发现是被自己捏疼的——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得多开心。

他想起来了，他没有老，他依旧是那个18岁的少年——那一切不过是老爷子让他提前窥见的未来梦境。

“爷爷，那样的未来……当真是我的？”他嘶声问道，右手反复攥紧又松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双眼交替开阖。

双目完好，十指俱在。

“当年我也不信，后来就信了。”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却已然给了秦九山最明确的答复。

秦九山瘫坐在地上，许久没有言语。屋子里弥漫着老爷子旱烟的味道，先前他对此是反感的，此刻，却也莫名想来上一卷烟吧唧两口。

回想起人生的一幕幕，他至今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若要说有错，那便是弱小——弱小本身，就是弱者最大的原罪。

父母供他读书，他勤勉苦读，最终如愿踏入高校大门。父母只是平凡的工薪阶层，无力承受他招灾惹祸的后果，因此他格外谨慎，甚至有些怯懦。

即便最终遭人无端重创，一生尽毁，他也甘愿为了父母能安稳终老，生生压下了同归于尽的冲动。

后来父母是安然离世了，他却愈发渺小无力。没有快意恩仇，没有刀光剑影的江湖，什么都没有，唯余一个普通中年男人心底漫溢的委屈。而这一切，恰恰印证了现实的重量。

秦九山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砸向地面，哭得浑身发颤，哽咽的哭声中，仇恨、感激与庆幸激烈撕扯着。

“爷爷——那样的人生，我不要！”

老爷子会法术，他自小就知晓，却不清楚具体是些什么本事。

原来是窥视未来，这逆天的手段！可为何还如此清贫？秦九山心中疑云翻腾，却也明白此刻不宜追问。

至于那梦境的真伪，他毫不怀疑——自己经历的一切，他心知肚明。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哈！呸！”。一口浓痰飞出门外，才说道。

“我是你爷爷，给你看了你自己的未来，就是在帮你一把。”

“不过嘛！还有两条路你得自己选。一条是，你既然知道了未来，就想法子避开它，但从今往后，咱爷孙俩恩断义绝，你得跟你爸妈一样，离开这。”

啊！离开？怪不得爸妈出门打工七年都没回来。秦九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心想：老子一身遗憾的静妹还在隔壁呢！

“那不行啊！我要是走了，爷爷您一个人我可不放心，你说第二条路！”

“呵！一场大梦，连性子都变了？”老爷子嗤笑道，枯瘦的手指敲了敲烟杆，“这第二条路嘛，就是入我门下，日后成为我门中修士。”

好嘛！看来是躲不过这一遭了。

秦九山对修士的印象，总离不开蛊术、班术那些邪乎事。农村生活的人多半都听过这些阴邪手段，比如学放蛊的，一年内必须害人一次，否则自身便会遭殃；还有那班术的，给人修房子时，悄悄在门槛下埋旧鞋、坟头土，各种伎俩听得人脊背发凉。更邪乎的是，这些事不做还不行，否则会遭反噬。

而且他听说学那些的人，都怕童子尿，那自己学了后会不会撒泡尿就吧自己弄死，那怎么整。

秦九山有些犹豫：不知道现在说出去打工还来不来得及。

未来的事情很多他都知道，比如股票，甚至彩票他都研究了好几年，记得滚瓜烂熟。

看秦九山脸上阴晴不定，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噢！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知晓未来的人乃是背天者，不可犯法，不可出名，不可敛财，打架都不行，被打都不能还手，不然五雷轰顶。“

尼玛！秦九山一口老血差点没喷老爷子脸上，那还不如......。呃！不看也过得不好。

算了，我管你什么邪法、妖术、鬼道，只要能改变我的人生和未来，学什么都行！那些杂碎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秦九山一头磕在地上，额头深深陷入土里。“爷爷，我入门，管它什么邪法，魔教......”

话未说完，老爷子枯瘦的腿已扫到他腰侧。“啊？邪法？污言秽语！我草......”

这一脚犹不解恨，老爷子指着秦九山的鼻子破口大骂。

“爷爷我是圣人门徒，邪法？老子邪你一脸......”。

秦九山被一脚踢得四仰八叉，卷缩在堂屋的大桌子下面。“错了错了，圣人，圣人息怒”。

大把年纪了气性这么大，不就说错一句话嘛？

秦九山赶紧认错，头磕得咚咚响。‘爷爷我错了错了，我不懂乱表达的，呸呸呸！童言无忌’。

秦九山怕被老爷子说教，赶紧带上话题，问道。“爷爷，你是哪位圣人的门徒，肯定是很伟大的人吧？”。

老爷子坐回到小马扎上，吧唧两口旱烟，气也消了，说道。“哪位圣人？我不知道，应该是伟大的”。

“你现在18岁，未来你也看了，想学本事，首先就是入门，要不然我也不能随便传你东西”。

那还犹豫个屁啊！

“我加入”。秦九山想都不想直接答应，邪法都无所谓了，何况还是圣人门徒的东西。

老爷子这才欣慰点点头，一副早有预料的口吻道。

“在怎么说我是你爷爷，你要学我也愿意教，但是门规五条，你听完以后在考虑是不是真的愿意入门”。

秦九山知道老爷子不会害他，如果真要害人害谁不行非要害自己孙子，没这种说法。

“您说我听着”。秦九山一脸虔诚。尽管那只是一场预知未来的梦境，但他的确亲身经历了一番。如今，他虽仍是18岁的少年，可心态和性格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九山长得不算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帅气，只能说长得很有特色，他身高180左右，身材比列也接近完美，四官标准就唯独眼睛生得一双吊梢眼，上眼皮成直线往上吊，眉毛还比眼睛短，总给人一种看人自带三分嚣张的样子。

老爷子也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很多变化，经历过故事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颜色。

老爷子吧唧吧唧的抽着烟，他很疼爱这个孙子，也希望秦九山的人生是平安幸福的，奈何他也有他的难处，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吐出一口烟气，淡淡开口。

“我这一门叫十螺门”。

祖师是谁我也不清楚，上一代传承人传给我后，告诉我从此便是圣人门徒了。我猜想祖师该是位圣人，因此历代圣人我都一一祭拜，你入门后切莫忘了这一点。

秦九山恭恭敬敬应下。

“门规第一条，”声音肃然响起，“无论遭遇何等境况，传承绝不可断！门内弟子一生必须毫无保留地传承一次，否则死后堕入蛆虫轮回。”

“蛆虫”二字刺入耳中，秦九山脸色骤然一白，一段不堪的回忆猛地翻涌上来，喉头痉挛着发痒。

老爷子见他神色异样，放缓语气解释道：“其实简单，咽气前随便寻个人传下去就是啦。我的上代传承人连名姓我都不晓得——一碗清水，半个窝窝头，我就成了圣人门徒。”

秦九山强压下干呕的冲动，无从解释这反应。本想腹诽一句“这也太儿戏了”，就算不像小说里那样讲究灵根，好歹也该看看品性吧？一点高门隐派的逼格都没有。

转念间，他就想通了：潦草传承，也好过香火断绝。自古多少绝技，都是师傅怕徒弟学全，总要藏起一手，传到后就只剩一手了。

圣人，高明。

五条门规老爷子说了一下午，直到隔壁潘长平伸着脖子喊老爷子说有急事，秦九山耳朵才清净下来。

剩下四条门规，说不上是为难人？还是什么别的目的，秦九山有些想不通。

其二就是，门人不得超过三人，这一点秦九山就没想通。

那小说里的那些宗门不都是成百上千的，他们这反倒是不能多。

他还以为会有什么隐藏门派在什么地方，像小说电影里那样，他要去认主归宗，然后什么小比大比，在一鸣惊人，迎娶宗门天骄圣女，说到低就他跟老爷子两人，而且是超过三人，天雷就随机劈死一个，谁中谁倒霉。

秦九山还感叹老爷子胆子大，他就不怕除他以外还有两人怎么办。

想想既然他跟老爷子都没事，就算超过了也可能在某个地方已经打雷了，他就不管了。

第三第四条才是最要命的，还是逻辑式要你的命。不能有钱，而不是说你不能用术法能力去挣钱，直接就给你定一条，你不能有钱，只要是能被市面上订性价钱的东西都不能有，所以老爷子到现在手机都不敢用。

这真是正中他的命门，白白知道这么多的未来前景，又不能挣钱，老爷子说他一辈子身上就前天最富裕有700块钱。

700啊！看在爷孙的情分上，才告诉他以后身上别超过700，这是他冒着冷汗挣到得最高度，如果嫌少就自己往上试探，以后还能告诉他一声，他也早就想出去旅游了。

现在市面上一台诺基亚都要两千多，而且以后物价噌噌往上涨，要知道残疾人的他每月都能领两千块残补。

700块啊什么都干不了，无语归无语，可又能怎么办？穷点也比当个残疾人强一万倍了吧。

好在，前三条，就第一条惩罚歹毒一些，后面两条违反了就只是招雷劈。相比投胎成蛆虫，遭点雷劈就不叫事了。

后面两条，就简单些，如遇乱世，或民族危难时，以身救世。这秦九山不操心，未来的国力他看得真真的，太平盛世

不会需要他以身殉国，完全不担心。

最后一点，时刻记住要积攒崇拜，信仰，以备不时之需。后面两条只说做也没说惩罚，相反还有些奖励。

老爷子也不知道具体奖励什么。

奖励就不去想了，没钱拿什么让人信你，这些圣人估计是想不到如今的民族，家家都有吃不完的大米粮油，早就不是那个几袋大米就能让你拥趸无数的时代了``````。

秦九山躺在院子里的靠椅上，手持老爷子给他的一张画像仔细端详。画像上是一只左手掌，掌心上的全部纹路皆由金色线条勾勒而出。

如今，他也算弄清楚十螺门的“十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其实就是指纹。在农村，以前将指纹称作“螺”，还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卖绸布，五螺六螺骑白马……”每个地方的唱词虽有不同，但这歌谣自古便已存在。

这图上的手掌，想来应该是圣人的手掌图。如此复杂的东西，流传下来竟然没有一条纹路出错先辈们的求生欲都很强啊！至于为什么只有一只手掌，秦九山没问，老爷子也没说。

秦九山看一会就试着闭上眼睛，反反复复。

这门修行并无手把手亲传的技巧，就连咒语也仅有一句，是用以唤醒图案出现的方法，否则他手中的纸上将空无一物。

剩下的修炼方法便是死记，只要有一天闭上眼睛，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这只手掌丝毫不差地清晰呈现在眼前，就算修炼成功了。

“原来圣人门徒这身份还能操控鬼魂。”秦九山闭着眼睛，脑海中一些信息像丢失的记忆一般慢慢的恢复。他嘴角扬起一抹阴笑。

“杂碎们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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