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许大茂被拘留的消息,还没长腿跑回四合院。
林建国的心情却已经飞到了天上。
他决定,必须再给自己添一道硬菜,好好庆贺一番。
意念沉入功勋空间,念头一闪,一只收拾得干干净净、皮光肉滑的童子鸡凭空出现。旁边,还有一包牛皮纸袋装着的糖炒板栗,每一颗都油光锃亮,散发着焦糖的甜香。
这日子,就得这么过。
烧水,焯鸡块,撇去浮沫。
热锅,倒油,油温升腾,姜片和葱段在锅里爆出滋滋啦啦的声响,香气瞬间炸开。
林建国将沥干水分的鸡块倒进锅中,铁锅与鸡皮接触的刹那,发出了一阵悦耳的爆鸣。他手腕翻飞,每一次颠勺,都让鸡块均匀地裹上了一层金黄的焦香。
酱油,料酒,八角,桂皮,香叶。
各种调料依次下锅,酱油的咸鲜和料酒的醇厚,在高温下被彻底激发,与鸡肉本身的油脂香气完美融合。
他剥开一颗板栗,金黄色的果肉饱满圆润,扔进嘴里,绵软甘甜。他满意地点点头,将一整包板栗尽数倒入锅中,添上没过食材的热水。
盖上锅盖。
转小火,慢炖。
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
很快,一股全新的、更加霸道的香味,开始从林建国的屋里弥漫开来。
它不再是单纯的肉香,而是混合了浓郁酱香、板栗甜香,还有各种香料复合香气的味道。这味道极富层次,前调是????的奔放,中调是酱汁的醇厚,尾调则是板栗那丝丝入扣的甘甜。
这股味道,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再一次蛮横地攥住了整个四合院的空气,将所有人的嗅觉都变成了它的俘虏。
后院。
二大爷刘海中正坐在自家桌前,对着老婆唾沫横飞。
“看见没?这就是派头!一大爷现在办事,都得先问问我的意见!”
他端起搪瓷缸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得意洋洋地呷了一口。
“我早就说了,那林建国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你就等着瞧好戏吧,大茂这会儿,估计正带着警务同志在回来的路上!”
他一边吹嘘,一边用力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那股子让他抓心挠肝的肉香,让他肚里的馋虫翻江倒海。
隔壁,许大茂家。
娄晓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地板被她踩得咯吱作响。
许大茂一夜未归。
电话打到放映队,没人。打到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家,都说没见着。
她心里烧着一团火,是愤怒,也是担忧。
可就在这时,那股子板栗烧鸡的香味,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从门缝、窗缝里钻了进来,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这味道,成了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所有的焦躁、愤怒、担忧,在闻到这股香味的瞬间,全部液化,凝聚成了一种深不见底的憋屈和委屈。
凭什么?
同样是住在一个院里,同样是过日子。
人家林建国那边,天天肉香不断,热气腾腾,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再看看自己家。
男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家里冷锅冷灶,连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她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炕沿,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锅台,一股巨大的悲凉感,瞬间淹没了她。
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嫁给他的时候,他说他会放电影,是文化人,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呢?
好日子,就在隔壁。
那香味,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选择,嘲笑着她这空洞、冰冷的婚姻。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娄晓娥抹了一把眼泪,推开门,像一头受了伤的小鹿,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
“老太太……”
她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把心里的苦闷,把对许大茂的失望,把对未来的迷茫,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聋老太太正靠在炕头上,闭着眼睛假寐。
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安详。可她那微微翕动的鼻翼,暴露了她此刻的内心,同样被那股霸道的肉香搅得不甚安宁。
馋。
真馋。
她听着娄晓娥的哭诉,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直到娄晓娥哭得抽抽搭搭,说不下去,老太太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苍老,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清醒。
“傻丫头,你现在才想明白啊?”
一句话,让娄晓娥的哭声戛然而止。
“那许大茂,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
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除了会耍几下嘴皮子,放几场破电影,他还会干什么?不能生,不能让你过好日子,你跟着他,就是守活寡的命。”
老太太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要将空气中那馋人的香味尽数吸进肺里。
她转过头,虽然依旧闭着眼,但娄晓娥能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啊,就该学聪明点。”
“你看看,看看人家林家那小子。”
老太太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品味那香味的来源。
“年纪轻轻,有本事,会过日子,一个人,就把这日子过得这么热乎,这么香!这才是男人,是能靠得住的男人。”
“你得找个像林建国这样的,懂吗?”
聋老太太的话,不响,却像一把沉重的铁锤。
一锤。
又一锤。
重重地,狠狠地,敲在了娄晓娥的心上。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坐在小马扎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是林建国。
她想起了他那副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想起了他那双沉稳冷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是啊……
他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是五级钳工。
他会过日子,一个人也能天天吃上肉。
他沉得住气,不管院里怎么闹腾,他都稳如泰山。
反观许大茂呢?
除了那张会说漂亮话的嘴,他还有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当初就瞎了眼,没看上他呢?
娄晓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
第一次,她开始认真地、严肃地,将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她曾经不屑一顾的男人放在一起比较。
而这个比较的结果,让她心惊,也让她心乱如麻。
她的婚姻,她的未来,在这一刻,被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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